“是以如此,薛岐也不敢胡乱出口。连夜我便要回京里一趟禀告天家此事,只盼着往后世子若是当真……还望宁王替薛岐以证清白,这绝非刀伤致命也并非薛岐不曾尽心尽力。”
宁王心思一转,算是知道了这厮昨日还藏着掖着同他玩虚虚实实那一套今年转了个身便将底泄了出来,原是怕因着李梵音的事开罪了他同天家先来讨个好。
“若当真如此,只怪时也命也。但是神医,这期间还望你能尽力挽留。”而他的部署也要加快节奏了,一个病重的世子到底比一个病死的世子更为容易招得人心,他先一步叫李梵音入京便是打着将这厮从身体到容貌利用个彻底。“实在不得,最好让人体面一些。”
薛岐闻言坦然地笑了,他算是明白宁王这厮要同他打成某些方面的合作。也有可能单纯是因着李梵音每日呕血的事情传出去多少叫外头的人有些看法,又或者他不想叫李梵音走后被人瞧出什么端倪来。“自然,带我回禀过天家之后便会改变药方,力求人看上去正常些。”
待薛岐离开后,柯献后步紧跟着便去了李梵音的屋里。见人正在灯下读书,两侧的窗户关得严实是以屋子里那股药味尤其浓郁,进门后柯献刻意没有带上门想来也是受不住这味道。
李梵音瞧他这举动嘴角的笑意渐渐便做了嘲讽,前些日子裘彩撷来怎的不见那厮做这般举动?“爹,可是有事?咳咳!”
他单手握拳掩唇轻咳好好几下,胸腔的起伏尤为大看得人都觉得疼。“咳咳!神医如何说我的病情?”
柯献远远观察了他一番,靠近了些也是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上,“说是神医诊断出来的结果还不是同临山那批庸医一样,往后他的话你也不要尽信,否则无碍的事儿也变得严重起来了。”
“嗯。”李梵音应了一声,将手里卷起来的书册子放到了一边,“对了,今日裘府的大小姐来过了,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我不知是真是假。”
想来他也应该是知情了,柯献觉得这也实属平常。“若是说天家将你与她赐婚的事情,着实如此。今日朝堂之上天家颁布了诏令,裘彩撷的名字不日也将上了这皇家玉碟。”
李梵音瞪大了一双惊讶的眼睛,灯光下他的神色瞧着十分病弱,宁王瞧着也觉得人之将死或许也该在其他地方多补偿一些。
“爹,这不是耽搁人家姑娘嘛,你也知我这病,天家说这事儿的时候爹就应该坚决给拒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说起了丧气话?那小姑娘性子野,本王只担心她尚且配不上吾儿。”
李梵音不听这话,顽固地要求柯献明日上朝便去将这婚事推了。将将打着通过这事儿同裘礼烨搭上线的柯献怎么能答应下来,只好将日前东宫那事儿又拿出来说,他自己心下也是极不悦的,到底是安抚了眼前的人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