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最后一个答案都是要背负着被戳穿后一道受罚的风险的,他偷偷瞥了一眼裘彩撷,“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裘彩撷一听便泄了气,“你先回去吧,别忘了我交代的事儿。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晚些就回。”
她大抵知道前一次能够那么顺利地进去是因为裘礼烨和秦氏事先递了帖子拜访,而李梵音又特意叫薛岐在门房这儿候着。这会儿她来时突兀的,且看这两个侍卫一个是铁面无私一个是宵小猥琐,显然是不轻易叫她进去了。裘彩撷不得法子也不能硬闯进去,只道是昨日应承了要来便是在门口多站片刻也好过即刻回府尝尽那种滋味。
阿黄劝了一次没效果,只好陪着站在宁王府门口,只是一个在台阶上一个离得远了站在台阶下的石狮子边上。
那胡飞不期然听到那长衫的仆子叫前头矮个子小姑娘为“小姐”,心下也有些戚戚然。都说这京里遍地是皇亲贵胄,怕不是被他这不小心也得罪了一个去吧?再一打量裘彩撷穿得干净明丽却也不是华丽的模样,再者说这一头素净得只余得一只银簪子莫不是个落寞的家族?否则到宁王府来怎的也该乘着轿子或者马车前来才对。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的胡飞顿时便沉下了一颗心,若只是个落败家族的小姐有几个仆人倒是不奇怪,只是这落了脚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顶多是这会儿他一个小小侍卫“吃”不下这个落脚凤凰,可这落脚凤凰也不至于有能力怎么着他呢!
饶是宽了心,胡飞对裘彩撷的念头到底是撇到了一边去。他看到朱杰已然回到站岗的位置上去了,此刻他兴致缺缺也不打算同裘彩撷再做调侃便退了回去。
“我且在你这府门口站一会儿,这可不犯法吧?”
朱杰觑了她一眼,这种疯狂追逐世子的小姑娘隔三差五总归有几个,他没有好脸色,“去去去,站到柱子那头去不要碍着事儿。”
裘彩撷倒是没甚在意,阿黄听了直跳脚。这个裘府的大小姐真是没脾气的时候全无底线,有脾气了当真是一燃就爆,京里头的贵女估摸着也就这位在别人府门口受了一顿奚落不但没有扭头就走、大发雷霆,反倒是自觉地走到一边去了,真叫阿黄瞧着又心疼又丢人。
裘彩撷站了好一会儿,累了便靠着柱子歇一歇,瞧见天色也不早了准备打脚离开。将将走出去不多路便见薛岐一身白衣背后背着个前几回裘彩撷见过的那个小箩筐走来,瞧他这一身模样大抵猜出来这厮是往京郊炼药去了。
她向他点头示意又规规矩矩唤了一声“神医”,这边要离去了。薛岐见她面色不好,还道她同李梵音今日的沟通又有了龃龉,便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多说了几句,“李梵音如今久病心绪不佳,我知也没那等高深情操,多少还是包容他一些吧。”
裘彩撷脚步顿了顿,此番两人正好面对面而立。“他今日可好些了?药还是正常在喝的吧?”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薛岐倒是疑惑为何这种疑问会出自一个刚从李梵音那头出来的人口里,他今日如何了怎的都不该问一个一整日都没在府里的人,且她自个儿亲眼见了不是更清楚吗?除非……“你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