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听了大吃一惊,“你既然知道,可是婉婉真在宫中出了事儿?”
裘礼烨心道这事儿恐怕同锦程的事是一样的处置方式,未查明真相之前便是暗暗封院抓人,核实清楚了才昭告天下按律处置。只是这会儿秦婉婉是暂住在他的相府中,自然不可能因此就把他给连累进去,更何况天家也有自己的考量。
“秦婉婉同东宫一道,有份参与天龙寺一案被刑部缉拿了,这会儿还在审理这个案件。”
秦氏闻言更是心绪不宁,“怎么会这般?可是……东宫也被缉拿了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呢?”
“东宫暂且没有,一来天家有自己的心思;二来宁王今日便抵达了,不能出这事儿。”
“所以,你昨日不归便是去处理这事儿了?”秦氏虽说是问句,但她心中早有答案忙又问道,“婉婉这事儿可会连累咱们,阿彩和子楠……”
“你放心,天家至少还要看在我和我先去的祖父的面子,咱家我能保住。”裘礼烨尽力给怀中女人一个稳定安全的家,他虽然不惧怕风浪但是兴许真的是年纪大了,他不愿意像年轻时一般去做那冒险的事儿。“对了,这事儿天家无意外传。无论是阿彩还是子楠或者是你那个妹子亲自来问,你都不能透露出去。”
“我省得了,你放心。唉……”说罢秦氏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我那妹妹知道该如何难过了,婉婉那孩子怎的就扯到皇家的事情里去了。”
裘礼烨分出一只手来轻轻抚了抚秦氏的背脊,这厮脊柱分明的背部一如过往般细腻。“你不必多想,也是证据充分才有的结果。若是没有因哪里来的果?那审理此事的刑部尚书,你可知在天龙寺的事情中他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然,裘礼烨不会同秦氏将他这几日同天家一起布了一个瓮中捉鳖的计划才能在昨日将两人解开真面目,自然也料到了秦婉婉会作为东宫的替罪羊。只是这其中真正丑恶的部分实在是不堪与她描述,或许这事儿只肖得他和李梵音二人得知便可。
不过即便是试探得当,天家也没有即刻放弃东宫。不下刑部大狱,不昭告天下就是最好的说明。如今作为证据的那块龙纹玉佩已经到了天家手里,到时候取出来也罢,不取出来秦婉婉这厮便是要做这替罪羊替死一条出路。
倒是李梵音想要那天家生病的事儿再下一剂猛药,呵!他也不知是作何想居然在庭上否决了,可能是知道这厮命不久矣不想他沾染上这说不清的荷包的事儿,也可能是这荷包根本不足以作为证据,因为里头可以叫东宫推脱的地方比那没龙纹玉更多。
虽然想的事情不一样,但是裘礼烨和秦氏当下的心境皆是无比唏嘘。
“好了好了,这回可以叫为夫睡了吧。”
得了秦氏一句应允,裘礼烨这才心满意足得又投入了黑甜乡。他想无论这次的结果如何,也算是在天家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只是待哪一日才能全盘爆发想来不用自己思量,那个李梵音也会为自己送上机会。
秦氏跟着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的人呼吸渐稳甚至隐隐开始了轻微的鼾声她才小心地脱开这厮的掌控,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瞧了瞧床上熟睡的男子,心知这厮累成这般模样无非是为了保护这个小小的相府,瞧着瞧着不由心情舒爽了起来,便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午食犒劳犒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