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礼烨作势抿了一口茶,面上平静无波,一再打量李梵音一番有些不忍地说道:“世子,方才我应是临时耳溃没有听清楚,你的意思是……”
拖延时间或是装聋作哑这种伎俩真是没劲儿,他不吝于多说几次,反正无论是多少次结果都是不会变的。“我是说,对于裘彩撷我是抱着欣赏和喜爱的态度,虽说她未及笄但是不影响梵音的追逐。”
茶杯轻扣在桌面发生一声脆响,裘礼烨也不知何想,总觉得方才猜测这厮对裘彩撷又非分之想的时候尚能够自行克制,然而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这种被人夺去挚爱的不悦感简直要将这位位高权重的丞相逼到暴走。
“小女年方九岁。”
“我知道,我也说过我可以等。”
“她心性不定、脾气暴躁、不学无术、胸无大志……”
李梵音噙着笑意结果裘礼烨的话头,“不但如此,阿彩有超乎常人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惹麻烦的体质,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决心。然而即便她有种种不完美,可是我不需要她完美,任何事情,好的赖的我都能为她摆平。”
裘礼烨听罢轻咳了一声,想说自己的女儿除了这些缺点还是有优点的,不服输的女儿奴性格逼得他差点站出来和李梵音唱反调。然而再仔细一想,裘彩撷这般不是都已经叫面前这人上了心,他若还牟足了劲儿来夸岂不是越发甩不掉他了。
“话说得好听,可我还是不同意。”至于不同意的理由,哼!谁规定拒绝了别人非得给出理由的?
位高权重的裘相同裘彩撷本质上性子如出一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更是,这便将李梵音一番话左耳进右耳出当做个垃圾丢出去了。
“裘相,我不为别的,毕竟最后做决定的人势必是阿彩。你我之言皆算不得数,只是,我全权以这份真挚之意传达给裘相,我今日的提议如同我等待裘彩撷的决心。我不求裘相立刻做出答复,只是……天家给裘相的时间好似也不多。”
“世子消息倒是灵通。”这厮分明是同裘彩撷一起被拘在天龙寺里头一天一夜,出来短短时间内竟然能将现下政局摸个通透,若说宁王没有起什么心思裘礼烨绝对不相信,就是不知道李梵音在这里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了。
李梵音闻言掩唇笑了笑,面上没有因为他这一句冷嘲热讽而失了颜色。他一早便有心里建树,裘相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明日我也要奉召入宫,天家留我午食。到时候裘相若是有意便一道留下,大抵我会先提上一提,是否附议全看裘相如何考量今日我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