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岐听他这么说的时候眉头一皱开始暗暗打量裘彩撷的脸色,见她容颜出众的面容还难得地保有好气色,心道若不是为己便是为了家人,可是若是男子之事则轮不到一个女儿家来出头,那么必定是家中女眷的情况。
他平素里鲜少为女子出诊,一则避嫌;二则麻烦。于是听到这里他算得上无礼地打断了李瑜的话,“三皇子,出诊的规矩您不会不知道吧?”
裘彩撷微微向后推了推李瑜,这会儿变作她同薛岐面对面的样子。
“兄台,往日的过节可否请你暂时放在一边。我现下是有些急事需要同神医谈一谈,你说的规矩是不是指神医每日只看诊一回的事情?我可以趁着天家无碍的这几日日夜守在神医门口,那么神医每日头一个的名额留给我可以吗?”
她不愿意听李瑜同这位随从你来我往尽说些场面话打着哑谜,不如她一开始就将来意表明,有任何条件都可以尝试着配合。
本来只不过是薛岐对病人的挑剔,但见裘彩撷话里话外“神医神医”这般称呼,完全是对第三人的角度仿佛不是面对面的对话方式。对了,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位神医!
薛岐感到有趣得紧,那日在街上撞上他只是见她衣着华丽想讹她一笔,但见她耍了个心眼逃走了也知道这厮是个聪慧机智的。
想到怀鸫之前捎回来的那些话,薛岐顿时起了心思。看到李瑜似有提醒裘彩撷的意思他抢先一步开口,“裘姑娘,你的意思我会‘尽心尽力’转达给神医的,至于你说的咱们之间的过节……”
他长长的停顿听得裘彩撷心跳都快了好几拍,尤其是面前这随从说这话的时候那么不善的表情,导致求财街未卜先知地知道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你打烂了我精心炼制的丹药在前,我现下也不要你的银子,”薛岐眼睛亮得像个偷了油的老鼠,同他一副正人君子一般的容貌完全对不上,“你要是能将那丹药完好的还给我那便罢了。”
裘彩撷闻言“啊”了一声呆住了,她强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猛地掏了掏两个耳朵孔,她又问了一次,“你方才是真的说要我赔你一瓶之前打算的丹药?”
“嗯哼。”他回答的轻快甚至尾音还有丝丝上扬的情绪。
“李瑜,他疯了。”裘彩撷单手指着薛岐边回头朝李瑜说话。
李瑜眉头一紧赶紧将裘彩撷那只不听话的手指拦下来,低声严肃道:“裘彩撷,你是猪脑子吗?要是还想神医随你走一趟最好对面前这厮礼遇规矩着。”
“嗯。”她觉得有理,连忙补了一句,仿佛之前那些话不是出则她的口一般,“兄台,我不会炼丹,而且我分不清草药的,我怕那个倒霉蛋吃了我炼的丹不死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