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时间不多”生生勾起了裘彩撷方才听墙根时候的记忆,李梵音似乎很急切,做什么事情都是争分夺秒很是井然,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她记得李梵音说他的冠礼将至,如今是只争朝夕。
蓦地,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裘彩撷楞在当场的样子深深印入李梵音的眼中,尤其是她当转不转的身形和微微张开的嘴都透着一股傻相,他眸色逐渐加深,尤其是当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时。
“阿彩方才都温习了哪些书?”最主要是回来多久了?
裘彩撷自然是没料到李梵音会这个时候回来,毕竟她是亲眼看到乐喜才将将送茶水进去。
她垂下脑袋,喏喏道:“也就是《诗经》而已。”
“哪一章哪一节?”
裘彩撷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有些愤愤李梵音的难缠,但是想到衣袖里藏的东西又觉得很是紧张。
“是通读了一遍,也记不那么清楚了。”
“原来如此。”李梵音也不说破,笑着点了点头。这会儿自个儿搬了椅子坐下。“我瞧时间尚早,你再通读一遍也来得及,我便在此处有什么不理解的也好及时给你解惑。”
他本来也无事可做,见她一双狡黠的眸子总是往外头探心知她是有事。裘彩撷虽说是个机灵的,但到底年岁小,很多事情都写在面上自己却不察。
闻言裘彩撷立刻垮了一张脸,“可是我真的累了,今日早些休息罢……”
李梵音随着她的话越发面色不善,若是往常时候裘彩撷念着他一番心意全是向着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体谅之意,如今却是只有暗骂自己傻,因而现在哪里有退却的意思?只是将将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且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说要待在此地便让给你好了。”
这下再看不出问题来李梵音的名字就该倒过来写了,眼瞧着裘彩撷这就要绕过他出门去李梵音旋即隔着衣袖拉住了她的左臂。
若是往日的裘彩撷看到李梵音毫不避忌地拉扯恐怕心下只有喜悦,可惜现如今她只是惊了一跳,毕竟她袖中可是藏着东西的。
她赶忙正了正神色,“有事且说事,做什么咳动手动脚的?”
她想不动声色将手抽回来,奈何那人紧拉不放好似唯恐她跑了一般。
“天色晚了,你何往?”他眸中尽是专注,也尽是她。
被李梵音这般人物认真地注视不好说心下毫无触动,至少裘彩撷感到了一阵熟悉得羞意和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