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本宫的婉婉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他拉过女子柔软小巧的手掌,手心向上露出白白的嫩肉,食指灵活地摩挲。
秦婉婉心一热便顾不得他手上的动作,甚至在李瑾再一次将她揽到怀里的时候她便也半推半就地从了。
自从进京投奔以来,她从头到脚都被裘彩撷踩在脚底下。裘彩撷自己也无非是个芜城乡下出来的丫头,就因为裘相得了势反倒成了个相府千金。可是女人不是只有阿爹这么一个依靠,她的阿爹不成器却还有未来的夫婿可以靠。哪怕裘相再怎么位极人臣都要给天家乖乖下跪,她的好日子才将将开始。
两手从鸽笼里取出两只翅膀和后肢都极为强健的鸽子,一只浑身的白羽,另一只灰色的羽身和白色的头羽倒是比前一只瞧着还要精明。那双手有点老有点粗糙,捆绑信纸的动作倒是灵活得很,没一会儿那一双鸽子便双双上了天。
他狠狠拉了拉槐树上垂下来的一根手臂粗细的麻绳,如今开春飞回来栖息的候鸟不少,全数被他的大动作惊得飞起,一时小半边天上竟然惊起了数百只黑身白肚的候鸟来,混在里头的鸽子身形娇小倒是丝毫不起眼。
做好了这一切他刚要回头,却见身后站了个锦衣华冠的少年。他动作一顿拜下身去,“奴才崔英见过三皇子。”
“本殿看到了,崔英,你方才是在通风报信吧?”李瑜这几日因着裘彩撷出事的当儿便没有再去国子监,心里也捉摸着是否有机会将人救出来。
不过往日里他能求助的无非是皇帝和太后,可这几日皇帝病重,太后那里也多次将他的求见驳回了。他隐隐感到不对是李瑾那边不准所有的皇子去瞧皇帝,他以及几位皇姐皇弟皇妹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见到这一幕也不是意外,他暗地里跟着崔英好几日了,崔英是谁的人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知道个中门道,应是比他这样一个不得势的皇子晓得得多。
崔英心道不好面上却是绝不显山露水的模样,“必定是三皇子瞧错了,如今日头正盛晃了眼睛也实属正常。”
“不是,本殿清楚地看到了两只信鸽,所以你是给两个人都报了信。”李瑜这会儿不打算同他打哑谜,他现下就想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他的父皇,裘彩撷还有那忽然霸道代政的太子。
“本殿知道空口说白话你也不会认,但若本殿将这事报给锦衣卫,证据不证据暂且不提总归有人时时盯着你了,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锦衣卫那狗皮膏药一般的性子,奉行的又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那一套,肯定是将人往死胡同里逼。崔英心下完全不动摇是不可能的,怪只怪不知何时被李瑜上了心。偏偏这人是李瑜,还是个不能轻易动的。
“三殿下,这事儿不是奴才不愿意说,实在是为了您也好、为了皇上也好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尚且怕他听不明白,崔英接着说,“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如今便是这个局面。往后三殿下便会豁然开朗的,现下无论殿下如何威胁恕奴才不能告知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