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音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眼前的人,他的目力惊人夜间也能瞧得清裘彩撷那张脸,尤其是当她愁眉苦脸入睡的时候,李梵音不自觉地勾了一张嘴笑,显然连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一点触到了他的笑穴。
愉悦的氛围像是有一双小手轻轻挠着他的脚心,那种酥麻的难耐的情绪沿着背脊传达到他的大脑。一定是今夜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脑袋,睡吧,明日一切一定重归于正常。
“叩叩叩。”
“进来吧,我尚未休息。”
乐喜自是看到了锦程明亮的窗户方才上前打扰,而对于锦程来说此刻敢违背他不得近前命令的人唯有这位管家了,于是他立刻应声恐是他有何急事。
“老爷,方才奴在偏院外头仿佛见到宁王世子身影,恐是他那日去而又返。”
这个李梵音打着锦程挚友的名义几次三番到访府上,前日又给了他一个难看,如今不请自来乐喜当真做不得主也知道不该擅自应对。
“你道他那日已经离去?”锦程入府时候便只知有裘彩撷,这李梵音竟是先麻烦一步离去了,好似得了未卜先知的本事一般。
“没错,正是奴亲自送到大门外的。”
锦程将手里的书册子一卷捏在手里,“如今未经通传便去了偏院,那处住得可是我那小徒儿啊。”
乐喜知道男女有别,同样锦程也是个知进退的。可是原本收徒一事便有李梵音掺和在内,如今他不问自来未经通传恐怕也是不想让外头的人知晓,甚至也是不想叫他知晓。若是贸贸然牵扯进去恐怕对双方都不利,这倒让他犯了难。
“且先不要管了,往偏院多送些饭食用品,他自会知晓我们的意思。再往后要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乐喜一急,锦程的话音刚落他便接过来。
“可是裘姑娘毕竟是女子,如此一个院落恐怕对她名声有碍。”
锦程淡淡瞥了眼前男子一眼,“如今你不说我不说,他和我那小徒儿自然也是不会说的,那外面的人便不会知道。”
乐喜的样子太过不同,叫锦程不由多看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世子并非一般人,有的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心思。你我皆只是这京中局势的一颗棋子,切莫轻易搅浑了一场局面才好。”
锦程的话中有话,乐喜听出了一点端倪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