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彩撷原本是信了,这人对她的要求甚高,摸不准就是因为怕她在这几日惫懒不愿意好好看课业这才追进来。只不过他这样撒钱如粪土的人连着两日着同一件白色的外袍就不那么寻常了,这人暴露在阳光下的白玉面上绷得紧紧的真真像个严师一般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李梵音,我猜……你昨日可没有出去哟。”
那厮闻言眉毛一挑,面上倒是缓缓放松了下来,“阿彩,可否说说你是怎的有这样的看法呢?”
她垂了垂眼眸,眼神里狡黠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收敛,“简单来说,我认识的李梵音对自己要求极高,并且有一些洁癖。”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是餐桌上那两次短暂的共食,虽说发起人都是李梵音本人但他口味清淡往往只吃些蔬菜,而叫她碰过的那些他决计是不会在碰了,甚至她都觉得与叫李梵音与别人接触过多都能引起他强烈的生理不适。
虽说这叫她多少感到有些受伤,但她自小就尊重别人的小习惯,摊开了讲清楚便罢了。于是她这会儿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讲出来,“所以今日里见你仍然着昨日的旧衫估摸着也是昨日来不及走便躲避在此。你与我不同,你的爹爹目前还在进京的途中,若是这会儿被外人知道你也一道被困在锦府了,估摸着对你也不利,所以你才躲起来了是不是?”
这丫头的想法倒是奇特,他虽说是嫌弃别个但对自己倒是丝毫不避忌,况且着昨日衫也欧可能是奔波了一夜尚未来得及换衫梳洗呢?
不过听她这一番说法,李梵音倒是吃了一惊。毕竟依着裘彩撷的粗神经他没料想到这人竟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不喜与人接触过多的喜洁癖好,不难说定是从那两次午食中叫她发现了端倪,这厮竟然知道了也不吵不闹就这么接受下来。是该说她心胸宽广还是根本对他毫不在乎呢?
后者的话可不是个好现象呢!他想着或许可以按照裘彩撷的思路暂且留下来,毕竟在这段时间内与她多培养一些亲进度也是好的。
“呵呵,倒是叫你说对了。确实我昨日贸贸然出去定会叫人起了疑,我目前在京身份尴尬能不出面且不出面的好。”
闻言裘彩撷得意洋洋,面上得等待夸奖的表情呼之欲出,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含蓄地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你的事情我便不说出去了。”
李梵音拱了拱手,“阿彩倒是大有进步,如今竟然也能分析辨别了好似个京中的女探案一般,真是叫人佩服呢。”
“好说好说,都是道上的朋友给面儿!”她豪气地罢了罢手,学着戏文里绿林好汉的模样。她本就长得艳丽出色如今豪气一笑更是将骄阳都比了下去,只觉得纵使这人有千般不是都不舍得苛责。
“不过我在此地之事确实不能为外人道,即便是锦程都不得。你我二人皆知便可。”他心里想留下来但不意味着这事儿就得大张旗鼓,否则也不会派了个灰色鸽子去将人引过来。但他又实在放心不下,裘彩撷这般年纪还是谁好玩就粘着谁的年纪,保不准这一关押就将他多日的情谊忘记了,恐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