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李梵音面上反而染上了一些疑惑,“如果是好看的话,怎的不见阿彩多瞧我两回呢?不是说觉着好看便要多看两眼吗?”
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梵音这是用实际行动又教会了她一句俚语。裘彩撷一时语塞,竟觉得李梵音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戏谑。
这,这一定是错觉,李梵音神仙一样的人干嘛要和她开这种玩笑?
裘彩撷原本还敢偷偷瞧他,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心虚了。“那不是怕你受不住我火热的目光嘛。”
小风吹得她头顶绒毛微微浮动,自耳根处有一抹亮眼的红色,她肤色极为白皙有了对比才更为明显。
“呵。”他胸膛的震动通过风传达过来,又将笑声吹得更远。“你不需要有这样的顾虑。”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鼓励她大胆地盯着他看吗?只是看吗?还是说可以更进一步、更近一步……
裘彩撷觉得她的春天来了,尽管天气已经渐渐转热,但是她就是觉得这风也舒爽、天也舒爽再好不过。
她才到李梵音的肩膀处,如果不抬头的话没有办法看到李梵音的眼睛,裘彩撷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李梵音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一定是那么不容错过。
两人原本已经走到书房,中途李梵音被管家禀告了一番便转头出去了。外面的人很多,有两个行色匆匆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过来。这样子的官服裘彩撷是见过的,那年阿娘生子楠的时候就曾经请过,她知道那是宫里的太医。
所以,天家是知道李梵音身子虚特意遣了两个人过来瞧瞧吗?真是不挑个好时候。裘彩撷趴在书房的窗口往外头看,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国子监那头虽说今日无课业安排也得回去呢,可是不经通报在人家家里乱走显得很不礼貌,再等一下吧。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李管家就进来了,带着身后的丫鬟捧着一些糕点甜汤。
“裘姑娘,世子那边尚需要一些时间,您先吃点糕点免得饿着了。”
她确实是饿了,管家老头儿想得很周全,不过一句话倒是引起了裘彩撷的注意。“李梵音怎么回事呢?这么长时间了。”
管家顿了一下才笑道:“应该是想判断得周全一些吧,毕竟是宫里头来的太医大人。”
裘彩撷点了点头,面上装作相信,心下却起了疑。这人言辞间有些闪烁,给出的理由十分像阿爹想要背着阿娘出去应酬时候说的话——毕竟是同朝为官的大人。说起来她是有些担心李梵音的,那个所谓的“先天不足”她翻看了很多医学典籍也没有能正确定义是什么,更遑论要去医治了。
这么一想裘彩撷觉得在这里坐着等实在是太傻了,眼看着左右无人出去偷偷瞧上一眼也不成问题。怎么想便怎么干,也合该是裘彩撷运气佳,她从书房出来这一路竟也没瞧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