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火:“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这就是你请求原谅的态度?”俞宁合上文件问。
“难道还要我抱着你的大腿,痛哭流涕?”
“不失为一种方法。”
“去死!原谅这种事一共也就两种结果,你就告诉我yes or no吧。”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俞宁把文件放进包里,“祝你在羊城玩得愉快。”
我连忙拉住他:“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十多年不来羊城了,真不熟啊,又没啥生存能力。哪像你当年复旦没考上,双十之年就漂洋过海,混去剑桥镀了金。”
“我那是不愿专业调剂!像我这种留学的可比不上你们在国内念的大学,专不专业根本不重要。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和齐晓枫明明是同班同学,学的还是国际贸易,怎么就一个当了警察,一个当了空乘呢?”
“我们那是明媒正娶,高考考进去的。哪像你啊,复读了再折腾,连滚带爬才上了剑桥……”
不知不觉,话题竟延伸到了各自大学的保卫战上,俞宁也不退让:“我是通过雅思考试出的国,正经拿到的学位,你当所有海归都是留学垃圾?”
“那什么,我不是那意思……”我赶紧调整语气,“我是说我不像你适应能力强,你不管我了,要我上哪去啊?”
俞宁嘴上虽没说原谅,却放慢了语速:“行了,别贫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商量来着,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您说您说!小的一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我狗腿道。
“少油腔滑调的。”俞宁道,“是这样,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有个朋友非常照顾我,他在北京出生,长居伦敦,在国内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是不是要我给介绍工作?没问题啊,我上南西街道打听打听。”
“倒不是要你找工作,是他弟弟今年要调来黄江,听说这个月就要派到南西所当所长,这不就和你成了同事了嘛。”
我一怔,想起许所也提过这事:“这新来的领导是你同学的弟弟啊?嘿,这世界怎么那么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