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房这段时间很郁闷,自从那日从姜家小少爷手里逃生后,连着沈天鉴都没敢去见,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每次想起小少爷一掌就劈死林世通的手段,那道气吞万里的身影,都快把他的脑袋撑开了。那一幕,几乎一辈子都难忘掉,甚至成为梦魇心魔般,从此横亘在张远房武道一途。平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一旦以后张远房突破,这些平日里潜藏的心魔,就会全部涌出。到时哪怕再稳如磐石的道心,在这些心魔面前,也不堪一击。修法之上,谓之御神!一入合劲,自成真人!一位不满三十岁的修法真人,放到整个华国,只怕会引起武道震撼。能成真人者,谁不是年少惊艳绝伦,加上名师指点,自身智慧勤奋。历经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积累,百川汇聚成江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哪怕如此,修法真人在华国武界,不过两掌之数,哪个不是德高望重,坐镇一方?好在张远房命人送上一千万后,姜童信守承诺放过他。连续躲了十几天,张远房实在受不了,这才叫上金陵本地一群富二代,出来寻欢作乐。地点便约在大学城临江西街,听这群富二代说,后续还会找几个女孩过来陪酒,保证每一个身材容貌都是顶尖。周围众人,几个少男少女几乎是酒满杯干,即便张远房只嘴唇浅抿一口,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一位入劲高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受追捧的人,性格本该这样。反而是这些少男少女们,越发热情,各种赞誉美词不绝。张远房倒也没什么,面如湖水,一群小孩,他还不放在眼里。大家心知肚明,张远房虽然背景不如他们,却不可用常理度之。特别和金陵首富沈天鉴沾上关系后,身份更变得不凡。这种人,无论去到哪儿,都是拉拢的对象。尤其他们曾亲眼见过,一些和他们父母年纪相同,身份手腕皆不弱于他们富豪的名流大佬们,都对张远房礼让三分。“张大师,你要走了?”一位浑身名牌,手腕上带着块茄米欧名表的男子,皱眉问道。他身份高于身旁众人,自然知道一些消息。只是后面的话欲言又止,最终抿嘴沉默。张远房叹气苦笑:“不瞒诸位,今晚过后,我可是要走了。既然有你们中有人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们。”大家满腹疑惑,好奇看向张远房。就见张远房抬起头,苦笑更盛:“我得罪了一位不该得罪的人,虽然那位保证,可以绕我一命。但他一日在金陵,我始终不敢与他同在一起。”‘嘶!’大家倒吸冷气,不可思议的看向张远房。张大师都得罪不起的人,那位身份恐怕惊天,大家脸色大变,心中翻江倒海。他得罪的人,至少也要是杨超级别的。这些福尔达身价十几亿,人脉通天,背景、手腕都是一流。但很快就有人摇头,张远房虽然得罪不起那些大少,但还不至于让他怕成这个样子。至少也要是金陵首富沈家那种级别,才可以彻底无视一位入劲,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管是谁,都不是房间再坐的,能够得罪。正说着,面色阴沉的王安和李胜言走进包间,王安默不作声,一进来就狠狠喝了一口酒。“王安,你不是说有个大美女要来喝酒,人呢?”旁人似笑非笑着问。李胜言最尴尬,知道今晚自己连累王安一起,两人都在张大师和这些朋友面前丢掉面子。两个大少,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这件事传出去,以后金陵所有圈子都笑话他们。“别提了,人家在外面,根本不愿意进来。”王安冷着一张脸,都快滴水来了。旁人皱眉道,富二代也好,那些女孩也罢。出来玩的,大家都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我既然叫你,你出来了,就代表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在我叫你的时候拒绝,这样大家都有台阶下。而你来了,却又扭扭捏捏,落众人面子,这就是不懂事了。“你没提张大师的名字?”有人好奇一问。王安和李胜言的脸色,忽的古怪起来,滋味难言。张远房目光高抬,一句话都没说,堂堂入劲高手,自然拉不下脸面,去和几个小孩计较。到最后,干脆闭眼。只听李胜言幽幽开口:“自然提了,我只是想让那个女孩进来敬张大师一杯酒。但那女孩身边有个朋友,放言说什么狗屁张大师李大师的,想喝酒,就自己出去敬。”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狂变。双目微闭的张远房,猛地睁开双眼,面露怒意。“对了,那小子,只是一个在酒吧上班的服务员。”李胜言冷笑不断。“什么!”张远房双眼眯起,冷冷吐出两个字。那天御龙湾发生的事情,他一直紧记于心。只是技不如人,而且对面贵为天龙般的存在,他再高傲,也只有受着那口气。但现在什么人,都能站在他张远房头上,这样的入劲高手,做着还有何滋味?“好,我就要去看看,敬他这杯酒,他敢不敢接!”大家一脸看戏模样,有个容貌妩媚,美眸狭长的女子,轻笑道:“那小子真是自绝于此,张大师一句话,这条酒吧街,以后就没人敢让他进去玩。”李胜言连忙跟出,心中冷笑不知i:“那小子今晚难善后了!”众人出了包间,就见角落卡座中,的确坐着一男一女。女子容貌靓丽,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健美,果然是美女级别。男子笼在阴暗中,自酌自饮,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哼,我倒要看看,谁敢让我敬酒!”张远房端酒走去。这时。一道淡淡声音,从男子嘴中传出:“张远房!”刹那间,张远房端着酒杯迟疑在原地,挑目看去。角落中,一道身影缓缓地站起。李胜言冷声开口:“就是这这小子,出言冒犯张大师。”王晓云噤若寒蝉,满脸绝望:“这下玩完了。”接下来,众人就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画面,仿佛世界观都在瞬间崩塌。‘啪嗒!’张远房一屁股滑落在地,如见鬼神般,嘴唇哆嗦,想要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他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姜…姜先生,您怎么在这?”骤然间,张远房如遭雷击。金陵,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