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向东全程低头不语，嘴角边贴了个邦迪，红色的四根手指印还隐隐可见，看上去多了几分凄惨。

林妈妈看了一会儿，心里烦躁，想抱怨几句又不好意思。

自家那个傻女儿，跟人在一起这么就了，那层窗户纸就一直没捅破，现在受了委屈，她这个当妈的都没办法名正言顺的给她出气，可气死她了。

董宴如瞥了木头哥哥一眼，没话找话：“阿姨，我上次跟花儿说的那个自考的事情，她考虑得咋样了？要是合适的话，其实我觉得她参加成人高考也行啊，现在在职读大学的也不少，正儿八经国家承认学历，对她以后发展肯定有帮助。”

说到女儿的未来，林妈终于有了倒苦水的机会。

“那孩子脑筋死，你得多劝劝她。我说让她参加成人高考或者自考，工作别丢，再拿个文凭，多好是吧？她非想着跟你一样去参加高考，都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嫌弃她，毕业多少年了，课本知识全都忘光了不说，就她以前在学校的成绩，那也不可能考得上啊。”

看了笑容尴尬的董宴如一眼，林妈察觉自己说过头了。轻咳一声，又把话题转回来。

“我的意思呢，是让她参加成人高考，到时候读个党校的文凭，又轻松又有面子。”

董宴如沉吟了一会儿，认认真真的建议。

“阿姨，我觉得如果花儿真的想读大学，广播电视大学和省大的联办班就挺好，照您说的意思，不想让她丢了工作是吧，那电大的班还有夜班呢，不耽搁白天工作。”

“我听省大的乔老师说过一次，这个班就是专门为了在职人员提升自己而设立的。比党校的要强一些。毕竟党校的风格可能也不太适合花儿。”

党校基本上所有开设的课程，都是给基层或者上升期干部设立的，像林花这种单纯的老百姓想要获得文凭，电大其实更合适一些。

正聊着，林花跟她嫂子回来了。一进门看到坐着的董家兄妹，林花抿了下嘴唇，站在门口不动了。

“进去啊，你干嘛呢。”她嫂子推了她一把，伸头看到董向东，眉一挑，张嘴就是刺。

“哟，大学生来了啊，怎么，你那小摊儿没我们林花弄不动了？”

董向东本来在看林花，听到这话，默默低下了头。

“嫂子。”林花心里一紧，拉了拉她嫂子的衣袖，轻轻摇头。

恨铁不成钢的林花嫂子瞪了她一眼，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拎着菜兜进了厨房。

“花儿，裴昶回来了，说要请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跟我哥专门过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