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词深吸了口气,抹了把眼泪,“让五爷见笑了,这桩事情压在我心底已是许久,想及纳兰先生的遭遇,就忍不住涕然泪下。”
说罢,哽咽了下,继续说回了正题,“文张软硬兼施相请,纳兰先生不得已,只能与其虚与委蛇,到了京师,就躲到了青楼里,不肯出去,天天诈醉佯狂,给青楼里的女子写诗题词,闹得声名狼藉,不成体统,皇帝一怒之下,就打消了要重用他的念头。”
风亦飞心底暗自犯嘀咕,老皇帝自己都喜欢跑青楼里去寻花问柳的,还把李师师搞了个金屋藏娇,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只听唐晚词道,“傅宗书那奸相觉纳兰先生此举无疑是敬酒不吃,没给他面子,然后又发现纳兰先生在青楼中写了多首讽刺他的诗,于是记恨在心,而文张这次有负傅宗书所托,也觉面上无光。”
说到这里,话风却是一转,“纳兰先生也没放在心上,摆脱了皇帝的旨意,还乐得自在,照旧是常替贫苦百姓看病诊治,不但不收费还多有接济,如此这般,他又总于青楼流连,难免千金散尽,过得有些潦倒,可他心气高,却又不肯收我攒下的钱财。”
风亦飞心中一动,你那会不是也在青楼里吧?
唐晚词似看出风亦飞心中所想,“我那阵子已是碰上了大娘,得她传授了些武功练着,我曾也是个被男人伤得极深的苦命人,可碰上了纳兰先生,他却是敲开了我的心扉,他也不介意我是残花败柳之身,反是温情以待。”
轻叹了口气,“待我表明了心意,有我在侧相伴之后,他也不去青楼了,再不找别家的女子,也再不写诗给别的女人,只为我一人写诗......”
风亦飞忍不住心底暗暗吐槽,别是没钱去了吧?
“我与晚晴、晚楚的名字都是他给取的,意在摆脱旧名字,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唐晚词神色又多了几分凄楚,“我还记得他说,我就如一卷晚唐时候的词卷一般醉人。”
这么说起来,纳兰初见还真是挺会撩的,多情风流的才子,还会专门为女人写诗,在这时代背景,多半是受很多女人倾慕的。
“那时,还未建毁诺城,晚晴、晚楚两个妹妹也为我感到高兴,我终是能寻得一个贴心的如意郎君,我却是自惭形秽,不敢有这奢望,想着能与他做个妾也是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