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将盖虎蓝和冷小欺葬了,才抱那哺狼乳成长的婴孩回京,为了悼念故人之子,诸葛便把这孩儿定为姓‘冷’,不是为了冷家的事,诸葛先生也不会千里赶至危城,若不到崖底,这婴孩终究不能靠匹母狼养育成人,前程也颇为堪虞,让他姓冷,也是合情合理。”
说到这,苏秋坊凝望了冷凌弃一眼。
冷凌弃长出了口气,“原来这才是我身世的来历。”
风亦飞瞟了眼,冷凌弃的神情很是复杂,似是悲喜交集。
苏秋坊点了点头,又道,“之后,凌落石的夫人宋红男得悉诸葛先生抱了个小孩而去,着都监张判赴京,百般索子;诸葛先生是什么人,前后一结合,旁敲侧击,试探了一番,很快便从中得悉个中原由,宋红男误以为你冷凌弃是她的孩子,才会这么着紧。”
“诸葛先生也不欲揭破,马上就做了决定,故意让宋红男以为他过于防范,不让她母子相认,这样做,诸葛先生其实也有两个苦衷,一,如果宋红男得悉她亲生孩子已殁,一定会悲恸难抑,万一教凌落石察觉,追查究竟,发现小骨原来是仇人之子,那么,小骨危矣;另者,宋红男一向心底善良,常暗里化解凌落石的作孽,以为你是她的儿子,便是有了寄望,一旦希望破灭,诸葛先生也担心凌落石为祸更深,对他所作所为,更无人牵制。”
风亦飞虚眼,最说不通的就是诸葛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干掉凌落石嘛,当朝侯爷就不能随便杀人了?那诸葛先生也太迂腐了。
苏秋坊凝视着冷凌弃,“二则是,诸葛先生要把这个决定和选择,交给你自行处理。”
冷凌弃一愣,“为何?”
苏秋坊道,“诸葛先生在罢了崖下把你捡了回去,他是因冷悔善之事而来,却因缘际会,反救了你,那时他不知道死的不是冷家的独子,故而觉得冥冥中自有定数,冷家独子虽然惨死,欲救无及,但已转魄到你身上,你能大难不死,可能是冷小欺神魂相佑之故。”
“那就是说,诸葛先生起初是打算要冷捕头亲自报仇雪恨的了?”风亦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