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的房间放了窃听器,你和申虹的大部分对话都被他录了下来。”
方如君脸上血色倏地褪去,她死死地盯着女警官的脸,像要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女警官神色倒是很轻松,“确认死者身份后,我们回了一趟申虹的老家,认认真真检查了申虹的遗物,很仔细的那种,连边角旮旯都没有放过。你说申虹要和你鱼死网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申虹没有确实的证据,她拿什么和你鱼死网破?”
这一句话打碎了方如君最后的心理防线。
“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因为被人按着,方如君没法后退躲避女警官那仿佛洞悉一切又十分怜悯的目光,只能靠摇头来假装看不见,“我拿走了喷雾又怎么样,他自己不知道检查吗,他小心点就不会死了,凭什么说是我的错?申虹这个贱人,贱人,为了钱就把他卖了,转头还假惺惺说什么自己心里不好过,贱人。”
她近乎癫狂地咒骂从申虹骂到江行云、方棋,甚至连谢景迟都不放过,半晌之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崩溃似的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个人理会。
沦为阶下囚的她再不是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从头到尾,真正属于她的只有满手鲜血和累累罪行。
江心开发区发现尸体的第十二天,警方针对此事出了正式通报。
通报中称,家住七文山的女子方某因为一些纠葛,雇佣社会无业人士于某残忍杀害女子申某,之后恐怕事情败露,又对于某痛下杀手。
虽然全篇使用代称,但依旧被有心人挖出了“方某”的真实身份姓名。
谢氏董事长夫人买凶杀人,事后亲自灭口杀手,并将现场伪造成意外事故,这样骇人听闻的罪行在网络上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夜之间谢氏地产就成了众人纷纷议论的对象。
不止当年八卦杂志爆料的那些,甚至连当年谢明耀前任伴侣突发哮喘病故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
流言甚嚣尘上,作为江行云唯一的孩子,谢景迟自然也被推到了大众的视野里。
数不清的媒体找上了谢景迟,好一点的希望他能对此事发表一些的看法,坏一点的直接想要约他做个专访。
谢景迟拒绝了很多次,然而这些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纠缠不休,不得已他只能关掉手机,假装人间蒸发。
第二天早上,睡眠不足的谢景迟才刚踏出卧室,就看到伫立在门口的女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