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小测验下来,谢景迟的成绩稳步上升,连平日里对他最苛刻的数学老师都不止一次在课堂上夸奖他,说他如果到时候发挥得好,没准可以爆冷。
这天傍晚,天红得反常,灰色的积雨云边缘镶一层血色的边,暗沉沉的红光压得人喘不过气。
在楼下超市买完东西的谢景迟看见操场上空盘旋着一大片蜻蜓。
湿热的水雾凝集在翅膀上,蜻蜓越飞越低,最后都要贴在燥热的塑胶跑道上。
谢景迟上楼,把怀里的一半东西分给陆栩和前面的狄曼,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来准备晚自习。
前天周测的卷子发了,谢景迟看了眼上面的分数就随手扔进抽屉。
“小迟……”
“有事吗?”谢景迟抬起头,陆栩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没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谢景迟知道他还在记挂上次拿错的那张的习题纸。
交作业的时候他不小心让陆栩看到夹在里面的那张纸,无论他怎么解释是另一个人帮他想的解题思路,陆栩都一口咬死上面是他的字迹。
“你真的要上top3啊?”
谢景迟拿出待会要用的书本,顺便瞟了他一眼,“没准是普林斯顿呢?”
陆栩笑起来,“那你现在就不该坐在这里了。”
夏季的白日很长。酝酿了这样久,入夜后终于下起瓢泼大雨,座位靠窗的同学关窗不及时,靠外的书本习题册都被雨水浸湿了大半。
谢景迟因为不专心,又被老师叫到黑板前做题——自从数学老师那样公开夸过他以后,其他老师都有样学样,很喜欢拿他。
晚自习结束了,外面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愈演愈烈,光站在走廊上都要被淋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