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那点微妙情绪中的谢景迟回过神,发现蒋喻正在和自己说话。
“你的。”蒋喻把谢景迟的那份早餐递给他,是熬到看不见米粒的香菇牛肉粥。
谢景迟喝了口,不知是他和厨师谁的问题,他总觉得有股奇怪的苦味在舌根附近徘徊不去。
看他没什么胃口地用勺子在碗里搅了又搅,蒋喻就知道是不合他胃口,问他要不要换一份。
“不用了。”谢景迟简略地回答道。
蒋喻还想说些什么,谢景迟态度坚决地摇头,他就不再勉强。
搅了半天,碗里的粥卖相愈发地差,不喜欢浪费粮食的谢景迟捏着鼻子勉强自己喝完它。
“我要出院。”吃完了早餐,谢景迟小声地和秦深打起了商量。
正在用平板看文件的秦深闻言抬头,他的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下巴倒是刮得很干净。
大约和秦深始终给人一种漠不关心的感觉有关,即使此刻被他这么简单地凝视着,谢景迟都能感受到一股无言的压迫力。
谢景迟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个男人有一点洁癖。
在谢景迟喉咙口因为无措而发痒以前,秦深收回视线,“你要出院?”他的语气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只是公事公办地和谢景迟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做。
谢景迟略微有些紧张,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他又量了一次体温,和晚上差不多,依旧是37度多一点。
退烧了是事实,低烧中也是事实,即便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笃定地回答道,“嗯,我要出院。”
“那我待会送你回去。”
秦深的语速不快,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确定谢景迟没有其他问题就继续看他的文件。
谢景迟转开脸望着窗外,蒋喻看看他又看看秦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做了一个当下来看最正确不过的决定,“那我去办出院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