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秦深没有再忍心为难他。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谢景迟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抵触,当他再抬起头已经看不出太多端倪。
“好。”
谢景迟头也不回地跑上楼,隔着楼道的窗户悄悄往下看,发现秦深的车已经开走了。
第4章
谢氏这一任的当家人谢明耀有两个儿子,现任配偶所生的大儿子谢煊高中便被送至国外接受谢明耀本人最推崇的精英教育。身为谢明耀钦定的继承人,谢煊高中就读于温彻斯特公学,毕业后进入伦敦大学学习。而前任配偶所生的谢景迟,因为成绩和天资实在平平,谢明耀对他的教育并不是很上心,中考结束后,本着为人父母的职责,谢明耀给本省一所排名靠前但不顶尖的公立高中捐了一栋实验楼,勉强让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不至于落入三流技校和小混混为伍。
立春过后,漫长的冬日并未翻篇,美好明媚的春光依旧只存在于想象中,事实是讨人厌的降水要一直持续到下个月。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谢景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稳定十一后到家。
进入高三以来,即使是他也日日挑灯夜战,不论正确与否,所有作业练习册都认认真真写满,连平时最挑剔最看不惯他的老师在看过他做的一系列努力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气,承认有些人确实不那么适合学习。
偶尔他会想起秦深和那栋怪异陈旧的建筑,但大多数时间,他的心思都被别的事情占据。
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和他对秦深那些微妙复杂的情绪皆如梦幻泡影,从未长久。
周四的体育课很难得没有被其他科目占据。
不想在教室里自习做卷子,谢景迟和班里的其他人去教学楼后面的操场打球。打篮球很耗费体力,谢景迟本来只打算脱外面的大衣,后来跑了几圈热得满头大汗,索性连毛衣也脱了。
当天晚上谢景迟冷得直缩脖子,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感到头晕、嗓子不舒服。
晚自习铃打了,数学老师过来发随堂练习的卷子,见谢景迟还趴在桌子上,不耐烦地让坐他旁边的陆栩把他叫起来。
“小迟,快起来,上课了。”陆栩推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谢景迟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