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却不反驳，反而顺着潘娇娇的话往下说，“是呀，论容貌，臣女不及公主殿下，论品性，又不如我那庶妹，也不知荣王世子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潘娇娇听了这阴阳的话倒是难得没有生气，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思考，没有反驳。

不爱容貌，不爱品性，那还爱什么呢？那便唯有家世了。

可偏偏家世是宋云的短板，就算她被荣王认做了义女，她也依然只是个庶女。

庶女的身份永远不可能越过嫡女去。

这就是为什么沈铭不娶宋云的原因，不是不爱她，也不是像宋云暗示的那样移情别念，被勾引了，而是宋云自己的身份够不上。

潘娇娇不聪明，可似她们这般的家族，对于嫡庶之别，身份之别的敏感度要远远异于常人。

明白了这一点，她再回过头去想宋云每次向她哭诉的话，无一不是在暗示着宋妍是个狐狸精，明明知道她喜欢沈铭，却故意在两家议亲时不拒绝，任由父母作主，为的就是让她痛苦，嫡姐看不惯庶妹故意为难需要什么理由吗？

也因此，潘娇娇每每看到宋妍在国子监内受人推崇的模样，便觉得这些人眼睛都瞎了，识人不清，对宋妍这般虚伪恶毒的女人这般好。

但方才见宋妍的态度，她对沈铭表哥似乎是没什么感情的，答应这桩亲事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潘娇娇自己身份贵重，又得靖王宠爱，自然可以在亲事上选一门自己喜欢的。

同时她也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她一样自由，更多女人的婚事还是掌握在自家长辈的手中。

原本潘娇娇绝对不会听宋妍的话，无论宋妍说什么她都觉得这人虚伪至极。

直到方才听见了宋妍的琴声，清澈干净。

如果宋妍真的是一个小人，她断不可能弹出那么令人舒服的琴声，这才临时起兴给了宋妍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

不过宋妍说话确实难听，若不是公主一直在一旁哄她，她早就教训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