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中,将徐睿支了出去,梁霄起身坐到高容身边,给他灌了两口甜汤,拍拍脸颊,“容容,今天你很不对劲。”
高容趴在桌子上,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啜,茫然道,“啊?”
“出什么事情了?”梁霄柔声道,“容容,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才可以帮你啊。”
高容喝醉了,长年没有血色的两颊上酡红一片,醉眼朦胧的样子,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竟有了一抹令人心碎的凄艳。
梁霄将他揽到怀里,高容又挣了出来,固执地趴回桌子上,喃喃道,“帮不了……”
“什么?”梁霄抬手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指尖在嘴角边一个伤痕般的小坑上轻轻摩挲,心尖上一阵刺痛:他瘦得梨涡都快看不见了。
高容摇摇头,“没有人能帮你,你需要自救……”
梁霄叹气,“我不是基督徒。”
“我也不是。”
看他不肯说出来,梁霄无奈,只得换一个角度,“阿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做却无能为力的事情?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做到。”
“你做不到。”
“嗯?”
高容看着他,一个劲地笑,却笑得比哭还凄惨,他说,“阿霄,我想回到十三年前。”
梁霄沉默了,半晌,狠心道,“回不去了,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一切往前走吧,总能再遇到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
一场开开心心的酒宴喝到最后索然无味,梁霄早早去结了帐,和徐睿扶起高容走出酒店,裴凤桐要去医院看哮喘复发的儿子,招了辆出租车离去。
徐睿看着臂弯中稀泥一样的男人,望向梁霄,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