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不可怜”我抢过孟律师的话,“选择与这个世界背道而驰就要有能力承受这一切,我自己的生活也一塌糊涂,没有精力也没有责任为一个陌生人承担。他有没有病,能不能治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我转头看着他,惊愕的眼神。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来呢。
或许,在写出《恶人传》的时候,我怀抱着一颗能为这个社会甚至这个国家做出点什么,揭露一些事情来让大家正视一些现象。
可我似乎忘记了。
我对这个社会是没有责任的,我连自己的生活都左右不了。
这些我很久以前就在思考的问题,没想到又被自己捡起来重新审视。
我也忘记了,讲故事者的唯一责任,就是讲好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不对,是陆柏青。
是陆柏青告诉我,电影不仅仅是电影。
可如今,告诉我这个道理的人,他在哪里呢。他因为我,还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
“不是你叫我来吗?”
我看着孟律师的眼睛,毫无诚意的说道。
他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