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所有的枷锁,所有的束缚席卷而来又匆匆散去。直到我抵达那栋房子,看到门前那一整片的白芷,所有我以为的释然,又都悉数坍塌。
白芷的花期在夏天,陆柏青家之所以能在冬天看到这种花,是因为他继父为了应和阿曼达的喜好,特意找了人做培植。
时至今日,我在北京的春天里再次看到它。
与阿曼达一样,我们都对此一无所知。
门上插着一把单独的钥匙,我拧开门进去便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酒味。而且酒精已经发酵,多种不同的类型全都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的味道。
屋子里所有的陈设都和我走时一模一样,它们都经我亲手打造,装饰,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
而那个人,正衣衫褴褛的躺在地毯上,衣服好像已经穿了好几天,又皱又旧,还印着一大一小的酒印子,胡子也像很多天没有刮过的样子。
“师父”
我走上前推了推地上的人,他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似的。
“唐儿!”
他一惊,从地上爬起来,措手不及的样子配上他这副模样让人格外心酸。
“你、你回来啦!”他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急急忙忙把沙发上那一堆酒瓶子扫开,给我挪了一个干净的位置。
“你先坐,我、我收拾一下。”他着急忙慌把这一堆狼藉清扫掉,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转身就要去卫生间,却在刚刚跑进去以后又匆匆忙忙跑出来
“你别走,我马上就好!答应我”
眼睛里的恳求和雀跃,让我试图平静的心又一次掀起波澜。
有一种情感好像已经被烙印在了心里,只要随便那么一点,就悉数喷涌而出。
“你去吧,我不走。”
得到我的答案后,他高高兴兴折回了卫生间。水声响起后,我来来回回把房子全都游览了一遍。
地毯,沙发,厨房,二楼的落地窗,影音室,健身房,全都一成不变,只是多了一个与建筑风格极其违和的壁炉。
“师父,我可以在这里打一个壁炉吗”
“北京的冬天不冷。”
“可是我想要壁炉诶,觉得很好看。冬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下棋。”
壁炉有了,棋盘也有了,可是这个被我精心设计的房子,好像变得冰冷又陌生。
再打开一个房间时,里面的陈设让我无比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