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罗斯巴特夫人几乎在尖叫,却无法阻止班西继续颂念咒文。

“在上的父亲,在下的母亲,与我体内的生命之火。”

班西的声音比如颂念更像在歌唱,低哑轻柔地歌唱着让灵魂沉眠的摇篮曲。

“与我所相连的鲜血,与我所相通的神秘啊,我皆于此归还。”

他看见自己的鲜血流淌出来,他头顶的六芒星闪烁不定,他身后那条淤堵污浊的命运之河翻涌起波浪,被不知名的力量推挤着摇晃不定。

那条命运的线延绵着缠绕在他的掌心,他拨弄自己的命运,就找到了从他的掌心与“门”的另一边,古老的血液相连的那条线。

班西描述其如同心脏 延续这个家族神秘的心脏,却也可以将其描述为墓场,埋葬着这个家族所有亡者的墓场。

奥吉莉亚从他身上被迫显现出来,她立刻知晓了班西在做些什么,扑上来想要制止班西这与自杀无异的举动,却惊骇地发觉自己从他身上飘忽穿过。

她真的很漂亮。

班西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个念头,死在人生花季的少女美丽如天鹅,哪怕穿着黑色的丧服,那种快活而天真的模样也与白天鹅更加相似。

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班西握紧了那条命运线,奥吉莉亚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他灵魂最深处在鼓噪,那是“班西”的声音。

不要,不要。

他能听到的声音应和着“门”的那一边,那颗心脏一声又一声跳动的闷响,重如山岳般压在他的灵魂上。

班西只要再用力,再用力一下,他手中这本就是被魔法接续上的命运就会断裂,从此他的存在 他的鲜血骨骼、他的躯壳神秘 都将与“罗斯巴特”再无关系。

而他的下家还没讲好,大抵正阴沉着脸等在酒店里盘算怎么折腾他,班西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被接纳,说不定就被下家拒之门外,输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