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谭煜周很平静地应了一声,伸手去摸索茶壶,差点打翻了自己的茶杯,“啊,我知道了。”

他端着茶杯,喝掉了杯底几滴茶水 相当于什么都没喝到,端着个空杯子做样子。

然后他才像是恍然明白了班西说的是什么意思,猛地抬头去看班西的神情。

他的儿子……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谭煜周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很久没见到过班西的模样,以至于一抬头有些晃神恍惚以为认错了人。

似乎,不应该这样高,也不是这么鲜明深邃的眉眼,面前的青年撑在一身合体的西装里俊美又优雅,他却得很努力地仔细打量,才能看出些他熟悉的轮廓。

他好像……确实是很久没有看过自己儿子的模样了。

谭煜周便不知怎么的有些慌张起来,见班西才坐下不到五分钟就准备起身告辞,他下意识抬手拦了拦,留人的话在嘴边又编不成词句。

“你……”他顿了顿,声势又低下来,“要不要看看我的画?”

语气犹疑着没什么把握,于是班西也有点不知道他是犹疑要不要带他去看画,还是犹疑他会不会答应了。

他父亲说的画,自然是那些锁在二楼房间里的作品,他父亲从没让外人见过,只有时候自己待在房间里看上一整天,班西一直以为那些画不会有见天日的机会。

他丝毫不怀疑,谭煜周死之前会先毁掉那些画,让自己真正的杰作只属于自己。

“好啊。”班西答道。

他其实不太好奇,但他直觉上感觉,答应下来不是件坏事。

反而是谭煜周在他答应下来之后愣住了,脸上显出点抗拒又如释重负的矛盾表情,“那、那这边走吧。”他说着抬脚准备往楼上走,手上扶了扶楼梯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