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湮古怪看她，但也十分拿捏玉心，“你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玉。”

玉美滋滋的说：“我就是。”

于是魔和玉开始了愉快的修炼时光。

除了裴湮泡寒潭的时候，几乎都腻在一起。

裴湮有个习惯。

晚上会固定时间泡一次寒潭，不是因为喜欢，纯粹是这样能够平复体内的魔气，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产生浓郁的自我厌弃。

恨不得将这天地，连同自己一块消灭掉。

玉原本是想要与他一同的。

但被冷酷无情的拒绝了。

倒也没哭闹。

这天。

裴湮照例去泡寒潭，交代道：“别乱跑，好好修炼，等会儿我会检查。”

玉：“好的，师父！”

裴湮目光古怪，“叫我什么？”

玉甜声说：“师父！”

裴湮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天道弃子竟然做了天道宠儿的师父？

何其荒谬。

但他又品出了几分趣味，恶劣说，“再叫一声。”

玉：“师父！”

她又懵懂又天真。

哪里知道他这会儿存了用她膈应天道的心思。

裴湮好心情地摸了摸玉。

头一次泡在寒潭时还挂着微笑。

这种好心情持续到他出了寒潭，然后，玉不见了。

裴湮眸色幽冷。

最先的反应并非玉跑出去玩了，而是天道带走了这块玉，在报复他。

虽然心中有这种想法，但神识还是铺开，一寸一寸的探索玉所在的位置。

直到——

不知道是混沌的那个角落。

魔气浓郁，散发出危险而又可怕的气息。

玉漂浮在那里。

好似懵懂的望着正朝她攀爬的魔气。

不知道其中危险一般。

裴湮心中一紧，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浓郁的魔气中。

听到玉凶巴巴的声音，“让你们欺负他！大坏蛋！”

玉散发出温暖光芒。

让人一看便觉得温馨，在这黑暗的混沌是最特殊的，最耀眼的存在。

然而。

那光芒仿若化成了触手，恶狠狠地抽打着魔气。

魔气抱头鼠窜。

躲得狼狈，偏偏她还不给人一个痛快，遛狗似的遛他。

坏的很。

嘟嘟囔囔说，“坏蛋！邪恶的坏东西！”

——欺负过他的全是邪恶的。

裴湮悟了其中意思。

喉咙发烫，在玉看过来之前，闪身离开。

等到玉回来。

他面色伪装的凝重，似是真的在疑惑，“去哪里了？”

玉小声说：“跑出去玩了。”

裴湮严师人设始终不倒：“让我看看你修炼的如何。”

玉：“……”

她努力念着法诀，仍然是无事发生的一天，压根修炼不出人形。

裴湮啧了声。

大意是，真笨。

玉原本准备给裴湮留几分面子的，见他这般模样，恼羞成怒，“你刚刚去找我了。”

裴湮淡然说：“没有。”

玉傲娇的哼了声，“你后面一边哭一边跑的，我都看到了。”

裴湮冷斥：“胡言乱语。”

他哪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