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j认真地看着他,“我想要把话说清楚些,不是为了羞辱你,也不是为了让咱们俩之间更尴尬,事实上,什么都不说的话,就像刚才和之前,咱们俩已经够尴尬的了不是么?
“其实如果可以,什么都不说,再也不见面,那也就不会存在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了,但你既然有必须投出两个3点的因由,而我也同样需要次次掷出两个3点,那就注定了以后的每一个世界,你我恐怕都会相遇。
“别提什么各自为营,就拿这个世界来说,你我要怎么各自为营?
“所以我才想化解这种尴尬,也许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生尬着要强。我不是那种被动等着事情自个儿慢慢过去的人,我更愿意积极一点去面对和解决问题。
“其实应该由我来问你,你希望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怎么做能让我们……不用像怕对方误会一样,事事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
“这样就可以了。”青岫平静依旧地说,“你不必担心伤到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对你……的好感,源于欣赏,也可以回归于欣赏,这没有什么尴尬,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不能摊开了说的。说开了就过去了,过去的就可以不用再提了。”
j认真听着,然后笑起来:“看来倒是我矫情了,还准备了一肚子想要解释的话。不过我还是得向你道个歉,之前有那么几次,我以为你是我现实中认识的那个人,你和他太像了,我曾几乎99%确定你就是他来着,所以……可能言行举止带上了试探,就容易造成误会——但上个世界绝对没有啊,那沈探花太骚了,我的一身正气没干过他。”
“……”青岫无语地看着他,终究还是问了一句,“那个人……”
“那个人啊,”j笑起来,眼睛里浮上温存的光,“我的梦中小情人儿。”
青岫默了默。
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
“时候不早了,我帮你弄,赶紧弄完赶紧抓紧时间休息。”j说。
“嗯。”青岫这一次没有拒绝。
两个人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最初几个世界相处的状态,自然而然地分工合作,似乎从未有过尴尬和疏离。
是啊,都是成年人,只要说开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磨不开的面儿。
小小的简易机关很快布好,青岫同j回到了大家所在的地方,j再次掠过已经挤在一起睡着了的阿拉哈和佩奇,挑了个上风处的草丛躺了下来。
青岫则在另一边,一手牵着连接着小机关的绳子,另一手捏着牌。
没有任何动物存在的丛林的夜晚,静得可怕。人类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幸存着的活物。
不知道当这种情形真正发生在现实世界时,人类会不会感到孤独寂寞,或者恐惧。
青岫并没能立刻就睡着,闭着眼睛,感受着空旷寂寥的世界。
发现自己今天,格外地想念青峤。
青峤的摄影对象很广泛,景物,人物,静物,动物,他没有那些摄影艺术家的挑剔,只要感兴趣的他都会拍,甚至曾经无聊地在一个小区门口蹲守了半个月,就为了拍一黑一黄两条狗带着各自的狗小弟约架干架的系列照片……
那套系列照片,青峤给青岫看过,不得不说,虽然青峤拍摄这套照片的目的十分无聊,但拍出来的成品水平却丝毫不低,两群狗是真格的在进行殊死厮斗,青峤的镜头下,狗面部的狰狞暴戾,和骨子里兽类最原始的凶性,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场单纯的撕咬搏斗,被青峤高超的镜头语言渲染出了事关种群存亡般的史诗感。
“别小看动物,”青峤那时笑着对他说,“当我通过镜头观察它们的时候,会感觉自己成为了它们中的一员,并且有了和它们共情的能力,而当你能共情到它们的思想和情绪的时候,你会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