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会是俩影子怪吧?”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鬼怪怪,别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迷迷信信,”英英姐下了炕,捏起核桃仁开始吃,“而且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也和咱们不一样,有好多回声儿!那些回声儿吧,和他们说的话还不一样!”
“不一样那还叫回声儿吗?”
“就这么说吧,‘我爱吃核桃仁儿’,打比方他们说的是这句话,但是声音里掺杂的那些回声是这么说的:‘仁吃爱核我桃儿吃’!”
“太复杂了大姑,你刚才就跟念了一句咒儿似的。”丑货儿惊呆了。
“可不,我听他俩说话就跟念咒儿似的,可好听啦。”……
青岫对英英姐的占卜半信半疑,但通过了解,青峤的确是没有来过五牛村。
“这一趟没白来,我虽然不怎么信这些,但那个英英姐的确和常人有些不同。”展翼对青岫说出自己的分析。
“我不明白他说的那个状态是什么意思。”
展翼明白青岫说的是那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反正没有死,这就够了。”
青岫抬起头来,望着村边丰收的情景:“我们可以找找距离这里三千里的地方,但如果以一个点向四面八方进行半径辐射的话,三千里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总会有办法。”
两人告别了村长一家,又开车向不远处的裘家村而去。
很容易就找到了裘富贵的家,因为他们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新盖的琉璃瓦五间正房,宽敞明亮。
青岫和展翼面面相觑着,这与裘富贵的经济状况实在不符。
“房子是我弟出钱盖的,”裘富贵的哥哥裘富年一脸朴实,提起自己的弟弟就忍不住落泪,“可惜富贵命苦,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你们一会儿千万别说漏了嘴啊,我那老娘还不知道这个事儿……”
“我听说,老太太每年冬天都去富贵家里过冬,这件事一直瞒着她不会穿帮吗?”展翼问。
“这不是新房子都盖起来了吗?屋子也暖和了,不用再去城里过冬了。”裘富年叹了口气,“再说我弟弟在城里的那个家小得不行,他把钱都攒下来盖这个房子了。”
“这房子得要不少钱吧?我听说他治病也花了不少钱。”
“你们……是不是富贵欠你们钱啊?”裘富年的表情突然警惕起来。
展翼急忙摆了摆手:“那不是,我们也是因为工作和他有联系,聊得还挺投缘的。当初听说他得了这个病,还去医院看过他。今天也是顺道来这边办事,想起他说老家在这儿,就想过来看看。富贵一直孝顺,这点我挺佩服他。”
“哦,这样啊。”裘富年这才放松下来,“富贵孝顺,可惜好人不长命啊。对了,那个工程是不是你们给介绍的啊?我听富贵说有好心老板给他介绍了两个挣钱的工程,这才攒下了钱。”
很明显,裘富贵是和哥哥说了谎,去年裘富贵身体就已经不行了,不是在医院度过,就是在家里歇着,根本没有余力去承揽工程。
裘富贵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展翼和青岫将买好的礼品给老太太送进屋去,在家里略坐了坐就告辞了。
越野车向夜露村的方向驶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给裘富贵钱的人应该就是那张电话卡的真实主人。”青岫望着外面金黄色的麦田,一浪一浪泛着耀眼的光芒。
“我找朋友查过裘富贵名下的银钱流水,没有一点痕迹,那个人给他的应该都是现金。”展翼又戴上了墨镜,黑色镜片反衬着金黄色的麦田。
夜露村的探查并没有什么进展。
既然已经开车出来了,两人索性又去了更远处的白驹村。
依然没有青峤曾经来过的痕迹,这个村子更为荒僻,当地人说已经两三年没来过生人了。
两人都有些失望,但一路奔波劳顿,还是在白驹村村长给安排的一户农家院先住下了。
屋子倒是干净,青岫大概又整理了一番。
“我去看看茅厕,现在天热了,可能得撒撒药粉驱虫。”展翼去了院子。
现在是正午,外面已经有了暑热,但屋子里依然清凉。
青岫在心里算着日子,按照十天相隔的规律,明天的这个时候就又该入境了。
也不知筹币什么时候才能凑够,那个英英姐的话让人半信半疑,但入契境的这件事呢,当真就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吗?
青岫刚想到这儿,只觉得一阵熟悉的感觉降临,整个人陷入了一片虚无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