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花瓶

正所谓吃人嘴软。

吃了人家的饭活该(?)被人占便宜。

晓栩看着镜子里带着淤青的腰背和印上一两个吻痕的脖子。

唔……

“熊孩子就是不知道轻重。”

系统:不,他应该想要更重一点。

所谓爱的印记,所谓宣誓主权。

当然,这事要女方配合啊,晓栩是那种被人这样那样就归属于某人的传统女性么?

全天下都知道她“私生活随意”,身上带点痕迹怎么了?

嗯,然后她就去公司了。

可想而知,这一路上的视线洗礼!

他们不震惊,他们只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

能摘下这朵妖艳之花的男人必定是人中龙凤啊!

嗯,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但是有人会震怒,那是一定的。

晓栩在翻剧本和策划,男人的视线就这么冰冷而凶狠的盯住少女的脖子,仿佛恨不得在上头剜掉一块肉!

和他是逢场作戏,和哪个野男人真枪实弹?

系统:我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黑化值。

“是谁。”

男人沉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然而,少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什么谁。”

“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是谁。”

少女翻阅纸张的手顿住,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轻声笑了笑。

“这重要么?”

是谁根本不重要,因为今天是这一个,可能明天就是那一个。

重要的是她心里的是谁。

而身上的是谁,根本不重要。

凌越麒攥紧了拳头,让自己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你到底是刻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还是真的……”

“真的什么?”少女挑了挑眉,神情轻佻,“真的有集邮的习惯,立志于百人斩千人斩?”

这特么是什么恬不知耻的虎狼之词!

凌越麒呼吸加重,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一脚踢翻眼前的茶几!

“凌总,我又没玩什么办公室恋情,我和谁春风一度,和你有什么关系?身为老板,你管得太宽了。”

身为……老板?

她总是知道……

怎么激怒一个人,怎么将一个人埋于心底的野兽释放出来。

凌越麒起身走到少女面前,缓缓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扶手上。

“陶怜,我有权力管你的私生活。明星是大众人物,你名声不好,是在给公司抹黑。”

“哦?”少女嘲讽的勾起嘴角,“凌越麒,说的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的处事作风?他们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的求着我看他们一眼。如果我心情好,愿意放他们进卧室,他们恐怕都要跪下痛哭流涕着对我感恩戴德了。我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好。”

桀骜不驯的女人。

蔑视全世界的女人。

……他心爱的女人。

“谁都可以?”他眯起眼,沉下脸。

“只要我高兴,只要我乐意。”

素白的手指轻轻敲打自己的锁骨,男人的视线不可抑制的落在那里。

暗红色的吻痕是如此的刺眼。

勾动着他血液里的暴戾因子。

他看起来很凶很凶。

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将她活生生吞下,连嚼都不带嚼一下。

真是叫人害怕呢。

少女轻笑出声。

她抓住男人的领带,将娇艳的小脸凑了上去。

鼻尖对着鼻尖。

瞳眸沁着冰冷。

“凌越麒,不要做出这副怨夫的面孔,你没有这个资格。难道你忘了,咱们的凌总啊,是会将一个无辜女孩子送到男人床上以谋取利益的商人呐。”

“……”

她永远都知道。

如何狠狠刺穿一个人的心。

将其搅动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别说什么这个少女不可能被任何人强迫这种话。

这不过是结果论。

在结果未知的前提下,他动了这样的念头,就是罪无可赦。

所有以结果来判断事态的行为,都是道德绑架。

如果是普通人恋爱,可能判断事物的基准就仅仅是爱不爱、值不值得。

但是她本就不一样。

她从来不是为了恋爱才出现在这里。

所以,她的基准,只是因果。

他们犯了错。

就必须被惩罚。

仅此而已。

少女缓缓收紧手里的领带。

紧到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眼看着他青筋暴起、呼吸困难。

他没有做任何反抗。

他们都……愿意死在她手上。

她知道。

但是有一点,这并不是所谓的无欲无求、无私付出。

没有任何理由的将生命交给另一个人,这种行为并不存在。

乔枫锦是疯癫到想要和她殉情。

而凌越麒,他深知自己的罪恶,他无法拒绝她的报复。

可是。

可是啊……

她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

一声低笑。

少女松开了手。

“我要做的事,你们只能选择接受,或者……助纣为虐。”

妖冷的瞳眸锁住男人的双眼,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我跟你说过吧,你们啊……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你们想要的越多,失去的越快。别做愚蠢的事情,你承担不起后果。”

语调轻柔,细若呢喃。

声音很好听,叫人迷醉的好听。

说出来的话却比尖刀更锐利,毫不留情的扎进皮肉、断筋削骨。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一直都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你们,到底在,执迷不悟什么呢。

“只要一个起点,就会走向你设想好的终点,是不是?”

少女勾起嘴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