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她都搬得那么远了,皇上还时时派安公公过去,顿时又有点气闷和无奈。
满宫里,每一个妃嫔能想明白,温窈到底哪里得了皇上青眼,如此得宠?
行为、处事,怎么都不像个聪明主儿,难不成皇上就喜欢蠢笨?
可也不应该啊,前两年,有个于选侍,也是蠢笨,最后被皇上赐死了。
真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温窈出身沙利,除此之外,她本人也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手。
妃嫔们想不明白,安顺就更想不明白了。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温主子这样!
哪个后妃不想着讨皇上欢心,多在皇上面前表现?
哪怕是当今圣上不进后宫,宫里诸位主子也都时时送些补品过来,想着兴许哪日皇上就能想起她们来了。
只有温主子。
他都提示那么明显了,她竟然还不开窍!
昨儿陪皇上看折子熬得太晚了,他便坐在廊下大理石地板上,看着地板上映出自己脸,安顺又叹了口气。
他算是没法子了。
他看温主子也是真没有争宠之意,又一心扑在菜园子上,现在来看,只能等皇上开窍了。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做总领太监做到他这个份上,历朝历代能有几个?
反正怎么说也不开窍,再去松翠宫,安顺就不怎么说了。
这日,安顺从松翠宫回来,容翦吃着井水镇过西瓜,鼻子突然抽了抽:“什么味道?”
安顺一愣:“啊?皇上您是闻到什么了?”
容翦眉心微拧,又抽了抽鼻子,这一下气味就更明显了,他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但却是前些天没闻过。
“一股奇怪味道。”容翦皱着眉头,道:“很不好闻,去看看……”
安顺应了一声,马上跑出去让人检查,生怕这点子奇怪气味影响了皇上心情。
于是满宫宫人都忙起来了,每个角落都细细地查看,去找皇上口中说‘奇怪味道’。
但找了大半天,把承乾宫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安顺那叫一个生气,怎么就没找到呢。
正要打发他们再仔细地找,就听到皇上喊他,他忙示意了一下徒弟快去找,好好地找,就赶紧进来回话。
殿内没再闻到那股气味,容翦以为是已经找到处理了,再加上御前人最知道皇上性子,做事都静悄悄,是以容翦便以为这事结束了,他正要让安顺去传刑部尚书,结果安顺一进来,那股味道就又出现了!
“皇上,奴才在,您吩咐。”
容翦蹙眉,指着他:“你,离朕远点,站到门口去。”
安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忙退到门口。
奇怪味道又没了,容翦又道:“近前点。”
安顺马上又上前。
那股气氛又来了!
容翦这下可以确定了,他沉着脸:“是你身上味,你做什么了?”
安顺一怔。
他身上?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没有啊。
“有!”容翦一脸不悦:“你自己闻不到罢了!”
安顺又闻了闻,一边闻一边想自己今儿到底做了什么和往日不同事,让皇上这么嫌弃,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他就跟往日一样,不过就是……啊!
他眼睛一亮,想到了。
他抹了把额头汗,讪讪道:“许、许是今儿在松翠宫,摸了把温主子养小鸡崽。”
容翦拧眉:“松翠宫什么时候有小鸡崽了?”
忙活了大半天,原来源头在自己身上,安顺可担惊受怕了,他低着头谨慎回话:“前几日内务府给温才人送了只奶猫养着玩,想着温才人爱种田,又送了些小鸡崽,今儿奴才去时候,温才人正逗那些个毛绒绒小鸡崽玩,就一时兴起,摸了两把……是奴才疏忽,该换套衣服再来伺候,奴才该死……”
说着说着,安顺只觉得脊背生寒,如同置身冰窖一般,便止了声,往地上一跪,不敢再说话了,更不敢抬头看皇上脸色。
都是他粗心大意!真是该死!他今儿其实是看温才人那儿小鸡崽毛绒绒还可爱,温才人还挺开心,就想着,也可以劝皇上过去看看,也能放松一下不是,哪知一回来就惹了皇上不快了呢?
容翦却压根就没把他请罪和自责听进去,在听到安顺说温窈在松翠宫跟小鸡崽玩时候,他一张脸就已经沉了下来。
跟小鸡崽子玩?
挺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