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到了中午,温窈也是累得不轻。
她坐在凉亭里,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寻思着下午怎么让大家躲个懒还不被察觉到异样。
想了半天,温窈觉得,可以以地太硬,今儿先浇水,浸透了明天再松土种菜。
结果,等吃了午饭,歇了会儿子午觉起来,就看到满宫宫人,包括竹星在意,全都自发地在那边刨地、挑水、松土……干得比上午还要热火朝天。
本想着简单做个样子,就让大家去休息温窈:“……”
偏生竹星看到她起了,还冲她兴奋地大喊:“主子!我会用锄头了!看我锄地……到天黑,这一块地方,我们都能给种上呢!”
听到竹星话,其他人也纷纷表示确实,肯定能种上,让主子放心,他们肯定会卖力干活。
温窈无语凝噎,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认命地朝菜地走过去,坐在一旁树荫下既当指挥,又当监工,时不时还得亲自上手撒撒种子浇浇水做(装)示(样)范(子)。
这么劲头十足后果就是,当天晚上收了工,这些没怎么干过粗活重活宫人,一个个都跟霜打茄子似,但宫规使然,还都要强打着精神。
看他们这样,温窈也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好生休息,别真给累病了,那就麻烦了。
被众人赶鸭子上架温窈也累得够呛,用了晚饭,没多会儿就撑不住了,想着都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这么远地方,便让人给宫门落钥,满宫人,除了守夜,全都早早去睡觉了。
温窈几乎是一沾床就沉沉睡去,夜色下整个松翠宫都宁静极了,跟昨天热闹喧嚣简直是两个世界。
而承乾宫里,却灯火通明,到了亥时才摆上晚膳。
最近因着修运河事,几方势力蠢蠢欲动,本就繁多折子又增加了一倍之多,今儿陈典又呈来了之前让他调查南巧中毒一事结果。
他本就怀疑这事有猫腻,却没想到那位手那么长,还在痴心妄想!
眼看着皇上心情不佳,没有一点儿胃口样子,安顺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天天这么熬着,饭又吃不上,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呢?
可皇上明显正在气头上,他又不敢直接劝,只得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开口才能既不惹皇上生气,又能劝得动皇上用膳。
思来想去,他能想到也只有温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