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存好照片,摇摆又犹豫。
手机界面依旧停留在和敬子期的对话框,和头像并列出现的、令他眼红心跳的图片直白地诉说着现状。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尚且完整的白色肌肤透露着病态,更不用提那些仿佛受过凌辱一般的红痕,有些甚至变青,深浅不一,更心惊。
他坐在车里觉得发闷,接近零下的温度却让他浑身燥热。
祁遇摇下车窗,让带着凉气的寒风渗进车厢里,粗喘了几口气,他还是又拨响了微信语音。
这次,乏味的等待音乐只欢快地奏响几秒,电话便被接起。
“喂?”敬子期的声音传来,与平时相比,别无二致。
“你……”祁遇攥紧手机,他有许多句话卡在喉头,想喷涌而出。
问敬子期怎么不多睡一会再离开,怎么离开的时候不叫醒他,怎么回的学校,怎么都不忘帮他整理家里的一片狼藉。
一句都没有说出口,他难得露了怯。
不过在敬子期这里,祁遇已经破了太多例。
“怎么了?”那头的敬子期问道,“没事我挂了。”
他挂了。
戛然而止,敬子期的风格。
祁遇下了车,换了一个人打电话,“老吕,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过来接我。”
不到两分钟,吕鹤拎着一个文件袋匆匆跑来,头发已经全然被冷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