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整勺酸奶都被她卷入口中,勺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
徐路栀高高地举起勺子,赢了比赛一般欢呼:“耶!”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林倾月:“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林倾月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但少女双眼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扬求夸奖的神情,让她无论如何也只能夸夸。
“嗯,很厉害。”林倾月点了点下巴,“特意练的?”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徐路栀用力点了点头,炫耀一般:“学了好久哦!”
似乎是刚刚压抑了太久,这会儿她噼里啪啦地往外吐:“我姐姐还说我一定学不会的,可是我试了很多很多次,还研究了力学方面的问题,终于练会了!”
灯光下,少女双眸明亮,语气认真而兴奋,仿佛不是学会了喝酸奶的新方法,而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她的声音倏尔低下来,喃喃地笑,话音里带着痴迷:“姐姐……栀栀有在努力靠近你哦。”
哪怕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忍不住想和林倾月一样。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总有一天,能真真正正地贴在林倾月身上,亲密无间。
徐路栀说完,双唇微张,嘴角残留着一点乳白,她长睫微动,一脸渴求地看着林倾月。
仿佛是在等她的赐予。
林倾月对上她的视线,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又停留了一阵。
徐路栀高兴地在林倾月手心中蹭了蹭,被摸脑袋的小狗狗一样,不掺杂念的欢喜。
她贴着林倾月的掌心,依偎着她的手臂,不住地轻轻喊:“姐姐……”
“嗯。”林倾月低低地应着。
徐路栀嫌不够,软软地撒着娇:“姐姐夸我嘛”
“栀栀很厉害。”林倾月真心地说,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柔。
像是一滩被太阳晒化了的蜜糖,又甜又暖,直到齁住了。
哪怕知道这个小动作并没有太大意义,却有人愿意为了你去一遍遍练习、揣摩,仅仅为了再靠近你一点。
这样的赤诚坦率,毫无心机,如同栀子花的清香,张扬坦荡,毫不掩藏。
哪怕没有回应,也要笑着往前,一步步面对。
林倾月情不自禁俯身抱住徐路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丝上,气息轻轻落在她耳边,话到临头,却是无声的唇语:“那就快点长大吧,徐栀栀。”
如果你已经长大了该多好。
我也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
徐路栀和林倾月分着喝完了一整杯酸奶,徐路栀又磨蹭了一阵子,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姐姐,那我走了哦。”
她站在门口,回头望,身影高挑纤薄:“姐姐,以后还能来找你玩吗?”
林倾月不紧不慢地换上鞋:“付费就行。”
“啊?”
“我们老板可是很小气的。”林倾月慢悠悠地笑,“想来听我弹古筝,都得买票哦。”
“那我不能直接在这里等你下班吗?”徐路栀天真无邪地问。
“那我回家有热饭热菜吃吗?”林倾月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