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林倾月对这些一无所知呢,原来连她念几年级都记得这么清楚。
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的,原来姐姐也是关心她的。
林倾月:“……”她又不是傻子,小朋友念书念到几年级,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事吗?
她刚想老生常谈一些什么高考了要注意学习之类的鬼话,又突然想到徐路栀的微信名,张扬的“栀栀不上北大”。
很好,这六个字让林倾月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一个清华北大随便挑的高中生,想必也不需要让她提醒好好学习的。
多的是时间来麻烦人。
一口气就这么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林倾月一时间忘了徐路栀明年可能在别的地方上学这回事,转而专心研究起弹什么曲子好。
她随手拨弄了两下筝弦,瞥了一眼在旁边眼巴巴等着的少女,心里想着干脆敷衍一下,随便弹个一首半首,对方肯定听不出来。
可是对上徐路栀企盼的眼神,却怎么也没法把指尖落在弦上。
林倾月轻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一般人都该等急了,徐路栀却好像一点不会腻烦一样,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越是这般,林倾月越是不知从何下手,生怕一个错处,辜负了少女这份纯天然的信任。
她的指尖悬停在筝弦上空,沉吟许久,最终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姐姐?”徐路栀紧张地问。
“没什么。”林倾月耷拉着桃花眼,苦笑一声,“挑不出弹什么好。”
女人轻轻地在嗓子里哼唧着,模样可怜可爱,红唇轻抿,带着几分委屈似的。
看得徐路栀心头痒丝丝的,想把林倾月当成大猫一般抱进怀里顺毛。
她放柔了声音,乖巧道:“那等姐姐下次想好了再给我弹。”
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没能听见林倾月举世无双的古筝,但是没关系,机会多的是,她能慢慢听。
姐姐开心最重要。
林倾月偏头盯着徐路栀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研究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有些生气,最后懒懒一笑,把古筝往面前一推:“那好吧。”
答应得痛快,三两下就把假指甲给卸了,再一晃手,纱衣外套轻飘飘地落下,把一架古筝遮盖得严严实实。
林倾月长裙袅袅,漫不经心地勾唇笑:“走吧,小朋友,请你吃烧烤。”
徐路栀惊得目瞪口呆,反复确认了几次,确实是林倾月披在身上的纱衣。
用来盖住古筝,似乎也算物尽其用。
她一边机械地跟着林倾月往门外走,一边模模糊糊地想:弹的时候穿上,不弹的时候脱了,好像正好?
可是这究竟算是衣服,还算是筝盖子?
徐路栀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在她的认知里,衣服用了就穿,不用就脱,可是林倾月理所当然的行为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衣服,也是可以用了就脱,不用就穿的。
她的思路突然拐进了一个奇怪的角落,林倾月走在她面前,又细又窄的鱼尾裙勾勒出女人浑圆紧致的臀部,弧度曼妙勾人。
丝绸的质地顺滑,随着林倾月的腰肢一扭一扭的,看起来手感似乎很好的样子……
徐路栀咽了咽口水,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半天,也胡思乱想了半天。
短短几天,她已经不是那个纯洁得小百花一样的徐路栀了,她已经无师自通了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更多的还没好意思学,但也懂得了一鳞半爪。
比方说……徐路栀迅速地把自己脑海里有的没的都掐掉,她过来前才刚洗过澡,她可不想再造成什么麻烦了。
她深吸一口气,闻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暗暗告诫自己,平心静气。
节约水资源,人人有责。
……
下午五点多,临城的天还敞亮,太阳逐渐落了下去,余晖却还散着热意。
徐路栀一出门,就忍不住撩了一把鬓发:“好热。”
和室内的空调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再看走在她前面几步的林倾月,娉婷袅娜,长发直直垂在脑后,脖颈雪白,一滴汗珠都没有。
冰肌玉骨的美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徐路栀满心羡慕地想,舔了舔唇,没等她喊出姐姐两个字,就见林倾月懒散地在路边停下了。
下一秒,一片切好的哈密瓜串在竹签上,被递到小姑娘的面前:“吃吧。”
“啊?”徐路栀呆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