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晗回过头,表情不像是接受了这种套路式的恭维,反而低声笑了笑:“夏教授,长着翅膀的不光只有天使啊。”
他又继续:“我本来不打算跟任何人说的,不过我也不想让夏教授误会我对您有什么隔阂。既然解释清楚了,我先去睡了。 ”
夏攸宁没能来得及回答,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祝晗的直率和坦白。祝晗的眼神一直都是毫无隐藏的,无论什么样的情绪都直接表现在脸上。自己与他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攸宁死活都不相信祝晗是一个来学纯数的人。因为祝晗和那些光鲜亮丽。生活优渥的留学生,和自己刚踏入美国的那年一般无二。这样的人大多都随波逐流地读着理应符合他们身份的专业,而不是在一堆寻求浪漫的数字中做一个不解风情的陪伴者。
起初夏攸宁以为祝晗和他是一样的,一向“孤芳自赏”的他似乎是找到了一些归属和认同感。然而祝晗和他太不一样了。无论从什么层面来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
单纯的关注随着时间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那些晦涩不清的情感细小却又密密麻麻 地扎根着,疯狂地成长着,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答案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些和祝晗的直率相比,实在太渺小了,而且丑陋。只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生长出一朵纯白而又有毒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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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逸新再次见到李越扬的时候,他独自一人,校园里人来人往,还是李越扬叫住了他。
昨天他才狂喷了一顿对方,现在就这么面对面着实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就占用你五分钟时间。”李越扬说,“我只是想和你道个歉。你的话我仔细想过了,是我不好。”
“?”余逸新感到有些奇怪,但没有说出来,照常说道,“都过去了那么久,不用特意现在来道歉吧。再说,感情有什么对错。”
“好在,你现在很幸福,这样能让我愧疚少一点。”李越扬说。
余逸新更摸不着头脑了,李越扬说的话他好像一个字都听不懂,然而他一点也不想问具体原因,只能客套着:“那就好。”
“关于陆肖然的评价,我收回。是我口不择言了。“李越扬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你们两个,好好在一起吧。”
“嗯?”余逸新诧异着,李越扬这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样子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