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十二分四十八秒。”夏攸宁掐了手机上的秒表,对余逸新说,“我还有二十五分钟就要回去上课了。我觉得我们星期四的午餐聚会还是取消算了吧。陆肖然呢?”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的传统,怎么能说改就改!”余逸新立刻加以解释以及提出论据,缓过气来才回答夏攸宁那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被他们系主任缠住了,好像想让他去要资金。”
“Good for him, 我们部门要资金基本上没成功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谁愿意去做。物理系的系主任果然是出了名的厚脸皮。”夏攸宁大概时间不多,思维天马行空,语速都快了不少,“对了,感恩节感想如何?”
“啊,挺好的。”余逸新觉得自己说得太模棱两可,又补充道:“非常好!”
“你少敷衍我,你不是去见陆肖然父母了吗?”夏攸宁说。
“他父母也特别好!”余逸新说完,夏攸宁给了他一个兴趣缺缺的眼神。余逸新说:“我怎么感觉你很失望的样子,你在期待我说什么吗!”
“没什么,我早就对你没有任何期待了。”夏攸宁叹气道,“我早该知道。”
“对不起啊,让您费心了!”余逸新破罐子破摔,最近他有种嘴皮子功夫退步的趋势,经过陆肖然父母的洗礼,他发现自己在讲话艺术方面应该精益求精,但是越在意越容易发挥失常。
现在他连夏攸宁的思维都跟不上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夏攸宁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余逸新差点趴地上,用表情展现了满头问号。
“都见家长了还不结婚?”夏攸宁说。
“你成天和学生家长见面,难道你要和你的学生结婚吗?”余逸新说,“还有……我不觉得这里见了家长就是要结婚。”
夏攸宁放下手中的叉子,双手轻扣在一起,淡定道:“第一点,你是在偷换概念,而且我没有见过学生家长。第二点,美国好不容易有这个结婚的功能了,不用白不用啊。”
“突然感觉美国的价值一下子就被你贬低到生物基础单位级别了。”余逸新眨了眨眼,“我觉得人要享受青春……”
“三十的人了你跟我说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