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晗立刻后退了几步,低着头满脸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夏攸宁有些过意不去,说:“没事的,马上就会恢复了。这不怪你,是我一直没有说明。”
祝晗摇了摇头:“是我太不小心了。之前您已经警告了我那么多次,我应该能看出来的。您怎么会得这样的病?诱因是什么?”
夏攸宁坐直了身体,惨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他自嘲般地笑了笑:“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
“您愿意和我说说吗?”
“别人听到因为这种小事而患上恐惧症肯定要说我矫情了。”夏攸宁说,“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小时候过年被亲戚围着捏脸,父母两边都是大家庭,他们一个个捏过来我就产生了抵触情绪。其他人都只是觉得小孩在闹脾气,别人摸你是因为觉得你可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恐怖,感觉这样的待遇永远都不会结束。那次过后,我就对他人的接触有了回避行为。”
夏攸宁说完,祝晗却没有任何反应。祝晗无声地注视着他,玻璃珠似的眼睛映射着冷白色的灯光,透着接近非生物性质的理性。
“你在想什么?”夏攸宁有些忐忑不安,他还是第一次将患上肢体接触的恐惧症的理由告诉别人,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
祝晗轻声道:“我在想,您小时候一定特别可爱。对不起,这对您来说并不是很好的回忆。”
夏攸宁说:“没关系。”他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张薄纸,“既然你不要,支票我拿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带上了房门,应激反应下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恶心感也没有消失。他浑身脱力地坐在地上,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断了桅杆的船,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捏在了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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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按时地响起,夏攸宁拿过手机一看时间,正准备起床,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双休日,他不用去上班,于是便把闹钟给关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过了五分钟,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就算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充斥着“想睡觉”的信号,但他的中枢控制系统已经非常敬业地开始工作了。他完全睡不着,索性起床看书。
不一会儿,他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祝晗在他家做饭已经成为了常态,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惦记别人的手艺,但是神经总是蠢蠢欲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