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苏家二房的人。”曲鸿羽扯着唇角讥笑了两声,还弯起左手食指冲那边勾了勾。

这样一个小屁孩他是不会放在心里的,人不大点心眼怪多,总之用曲仲的话来说就是欠收拾。

“好了,你二哥快出来了。”

哭笑不得的曲仲连忙伸出手把曲鸿羽那欠扁地脸转了过来,生怕他下一刻还会做出什么更嘲讽的动作。

自从那晚他们两父子谈话之后,曲仲去找了奚安林。

把曲鸿羽的想法老老实实地跟他说了说,其中当然是隐去了重生这件事,只说孩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可他当时给苏浦撂下了狠话,现在再去和苏家接洽,显然是打了自己的脸。

奚安林一听,立马答应了下来,自己第二天就去找了苏翰池。

至于两人谈了些什么曲仲是没有兴趣知道的,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曲鸿羽经常跟着奚安林出门会友。

会得当然就是苏翰池和苏浦两人。

苏家甚至已经向太子提了此事,并且得到了准信,相信不久之后皇帝那也会知晓了。

“苏家的人真是幼稚。”

“如果你不回瞪的话,这句话你还能说。”

“我这是战术,激怒他的战术。”

曲仲:“……”

这就是权倾朝野的周尚书所使用地战术,你瞪我,我瞪回去……

“爹,你不懂!”

曲鸿羽露出无奈的神情,打算和曲仲好好说说关于这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战术理论。

对付这些熊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作死冲上来,他再名正言顺地出手,这才叫师出有名。

这个苏瑞玉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勋贵公子罢了,只要他挑衅几句话,保准姓苏的沉不住气。

可才刚张了嘴,刘永兴奋挥舞着手臂的身影让几人不约而同地都转了头去看。

实在是他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跟周围的考生们简直是天差地别。

其他考生们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甚至有好些人脸色发青走路时已经摇摇晃晃了。

哪像他,不仅浑身清爽,脸上一点疲色都没有,完全不像是是在号房里呆了九日之人。

“老师,我考完啦。”

刘永对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完全视若无睹,只顾着往曲仲身边挤。

而他身后的刘仕则低调多了,只是背着考箱静静地跟在刘永身后,也跟着小声地喊了声:“老师。”

周围想起好些不小的议论声,其中夹杂着好多什么面包和药粉之类地议论。

两人旁若无人地挤过了人群,终于到了曲仲跟前。

“考完就行,还给你们准备了粥,用得上吗?”

“用得上,用得上,我都快饿死了。”

刘永连忙朝刘舟招手,麻溜地把自己背着的考箱甩给了刘松,笑嘻嘻地搓了搓手。

曲仲:“……”

这刘永小时候一副阴冷的模样,没想到随着年纪越长,这性子越发跳脱了起来。

而且曲仲越看越觉得这性子好像似曾相识。

曲鸿羽:真想提醒我爹去照照铜镜……

刘舟会意,立马把提着的食盒打开,给二人一人递上了个小罐子,罐子里的粥还有些温温的。

“先填个肚子,一会回去吃火锅。”

看两人狼吞虎咽地只顾喝粥,曲仲笑眯眯地提醒两人。

至于两人的学问,曲仲心里有数,加上他给两人的幸运符加持,考个进士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且身后还有奚安林这么个大靠山,入皇上眼也是板上钉钉之事。

“你这个做老师的,就知道吃。”奚安林又忍不住出声。

“那一会您别吃。”

“菜还是我出银子买的,你管我吃不吃。”

一把推开凑上来的曲仲,奚安林翻了个白眼,自己走到刘永面前问了句:“身子可还吃得消。”

“挺好的,老师给我们带的那个什么面包,可立了大功。”刘永立马回道。

比起自己做吃食或者是吃那能噎死人的馍,曲仲给他带的面包就成了最好的吃食。

晚上就着热水吃一个下去,有滋有味的,比啥都强!

还有曲仲准备的那些药汁,只需要活着开水喝上一小口,就能缩在号房里安稳入睡。

根本不会被周围的声音吵到,而且还能一觉到大天亮。

他还算好,刘仕这回虽然分到的不是臭号,可离茅厕也不算远。

也多亏曲仲给两人装的除臭砚台,只要一研磨就只能闻到墨香,写字时一点也没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