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去看电视。”霍疏的胳膊挡在她和桌子之间,态度十分坚决。
黎浅浅只好听话的去沙发上坐下,一边打开电视一边偷瞄他。只见霍疏把东西收拾了之后,就直接端去了厨房里,再之后就响起了水声,霍疏穿着围裙,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她定定的盯着他看,耳边突然炸起一道咆哮――
“你还不懂吗?!这就是爱情啊!”
她吓了一跳,扭头才发现是电视上男主角的怒吼,不由得一阵无语,再回头看霍疏时,就对上他透着点点笑意的眼睛。黎浅浅不知为何脸颊发热,咳了一声后调到了民生新闻,一脸严肃的假装看电视。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霍疏坐到她身边,沙发朝他那边陷下去,黎浅浅不受控的往他那边倾斜一瞬,鼻尖瞬间被他剃须水的味道萦绕。
她急忙坐得离他远了点,盯着电视一本正经的回答:“还不错。”
“听起来不怎么好。”霍疏自然而然的跟她聊天。
黎浅浅挠挠头:“真的还不错。”唯一的败笔也就苏雨和小周了,不过一个跟她的工作不搭嘎,一个奈何不了她,所以算得上不错。
她还在盯着电视看,霍疏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视线从她的额头到下颌,在她扭头看向自己时又转向了电视。
“你喜欢看新闻?”他开口问。
不喜欢。黎浅浅默默回答完,又虚伪的点了点头:“喜欢,比较有深度嘛。”
话音刚落,电视上吵架的夫妻开始互相撕扯,男人的假发都被扯掉了。霍疏沉默一瞬:“是挺有深度的。”
黎浅浅面无表情的把电视关了:“……当我没说。”
霍疏唇角扬起,心情不错的看着她。
黎浅浅脸颊泛红,再开口声音都恶劣起来:“看什么看!”
“要来点红酒吗?”霍疏问。
黎浅浅:“……”他们两个确定说的是同一个话题吗?
“就是突然想喝了,”霍疏眼眸微缓,透着岁月赋予的温和,“我没有试过和人在应酬以外的时候一起喝酒,今天突然想试试了。”
黎浅浅睫毛微动:“你没跟朋友……”话没说完她就闭嘴了。
霍疏哪有什么朋友啊。
“喝一点吧,就一点。”霍疏说着话,眼睛专注的看着她,一向凌厉淡漠的人突然黏人,像月亮变成了小狗,毫无关联,却叫人无法拒绝。
等黎浅浅回过神时,她已经点头答应了,而霍疏也已经站起来:“走吧,跟我去拿酒。”
“……好。”
答应都答应了,再反悔挺那什么的,黎浅浅只好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两个人进了电梯,直接到了下一层,电梯门打开时是另一套房子了。
和楼上差不多的装修风格,连家具都基本相同,黎浅浅睫毛微动,突然想起霍疏之前说过,他也给黎深准备了房间……她突然一阵鼻酸,心里难受得发闷。
“我带你去看我的藏酒室。”霍疏说着,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黎浅浅下意识想甩开,可说什么也做不到,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一起往前走,好在两个人走到一间次卧门口时,霍疏便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门推开,露出里面四面靠墙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酒,黎浅浅愣了愣:“你怎么这么多酒?”
“睡不着的时候会喝一点,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霍疏平静的看向她。
黎浅浅闻言走了进去,转了一圈后选了一瓶年份较新的红酒:“就这个吧。”
“嗯。”霍疏应了一声,便和她一起上楼了。
重新回到刚才的楼层,霍疏便去了厨房拿杯子,黎浅浅坐在茶几前等时,不小心勾到了茶几上的抽屉,把抽屉拉开一个角。她不在意的想要关上,却突然看到里面的药瓶,药瓶上是一行英文字母。
她愣了一下拉开,一抽屉的药品就出现在眼前。
“这个酒的度数不高,你可以多……”霍疏的声音突然停下,眼底所谓岁月给予的温和一瞬消散,漆黑的眼眸透着森森的寒意,然而当黎浅浅抬头看向他时,他的目光又再次温柔,“怎么了?”
“你失眠很严重吗?”黎浅浅蹙眉拿起药瓶。这些都是处方药,这么一大堆都超标了,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
霍疏从她手里接过药,直接放回抽屉里:“还好,你没发现都是满的吗?”
“那为什么开这么多药?”黎浅浅不解。
霍疏把抽屉合上:“管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偶尔也有压力大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黎浅浅顿了一下,仿佛这才想起他是除了本文最大boss之外,还是一个只有27岁的年轻男人。
她瞬间心疼了:“你爸也真是的,哪能都交给你,这得多累啊。”
“还好。”霍疏给她倒了点酒。
黎浅浅拿起杯子和他轻碰一下:“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关心我?”霍疏看向她。
“嗯。”黎浅浅不太想否认。
霍疏唇角微扬:“知道了。”说罢,又跟她碰了碰杯。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渐渐放松下来,等喝到第二杯时,霍疏便把剩下的大半瓶红酒都收起来了。
黎浅浅皱眉:“不给喝了?”
“喝太多会头疼。”霍疏回答。
在酒精的作用下,黎浅浅已经放松了许多,闻言有些不满:“既然怕头疼,那干嘛还要喝酒?”
“因为想找个理由多留你一会儿。”霍疏坦言。
黎浅浅顿了一下,好半晌才讷讷开口:“你变了好多。”
“哪里变了?”霍疏看着她。
黎浅浅斜了他一眼:“以前不会说这些骚话。”
“你以前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漠。”霍疏接了一句,然后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黎浅浅小声问:“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恨你什么?”
“恨我不喜欢你。”
“不会,”霍疏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像很久之前那样,“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