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梅堰清似是听到什么笑话,气急反笑,
“这些假画在画廊等场所进行展出和售卖之前,都需要专人进行鉴定,确认没问题了以后才能被允许流入市场。一幅两幅也就算了,但是这么多——你还说,是‘可能’有问题!?”
一幅画要顺利卖出,要经过不少环节,偶尔出现纰漏可以理解,但从这份汇总资料来看,实在是多的不正常。
要知道,这里面不少都是和画协有过合作的,现在问题这么严重,用脑子想想也知道,画协绝对脱不了关系。
而且这还不包括那些私下进行的交易。
画协的这些人,在画坛地位都不低,在外颇受敬重。
说的直白些,在很多人看来,他们有靠谱的渠道,本身又是专业人士,通过他们帮忙卖画买画,似乎可信许多。
这肯定进一步促进了假画在国内市场的流通。
里面牵涉到的利益规模几乎难以想象。
梅堰清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实在是一点儿面子没给时炀留。
众人纷纷朝着时炀看去,神色各异。
但时炀向来温和儒雅,从不会和人正面起冲突,尤其此时面对的还是梅堰清。
他沉默片刻,而后微微低头:
“您说的对。”
梅堰清眉眼间自带一股沉沉威压,冷声道:
“一堂画廊的副总柴世明今天上午已经被警方传唤,配合调查。要是还有人不知道的话,提醒一句:他和陶斯文是亲戚。”
他说着,看向沈璃,
“阿璃,你那幅《第十七夜》的假画,就是在一堂画廊展出的是吧?”
沈璃颔首:“是。”
时炀看了过来,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又很快移开。
不少人面面相觑。
其实这事儿他们也都知道,毕竟就是因为这个,沈璃是树的影的消息才被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