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璃看他要走，有点慌，立刻坐直了。

“陆淮与，你去哪儿？”

陆淮与扯了扯领带，浑身燥热难受。

偏偏她还要问。

“没什么。太晚了，你该睡了。”

他不能再跟她挨的那么近。

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回头，怕看到她此时模样，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便轻易崩解。

可这姿态和语气，落在宁璃眼中，却是成了另外的意思。

她以为他还在生气。

陆淮与说完，便打算离开了。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淮与。”

他脚步站定，又听到她带着几分委屈的开口，

“你不要凶我。”

陆淮与闭眼，叹气。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第无数次，他为她轻易更改笃定的念头。

只要她开口，他没有办法抵抗，只能举旗投降。

他转过身，就见她正跪坐在床上，莹润的桃花眼望着他。

“我没有凶你。”

他走过去，在她身前站定，微微俯身，语带无奈，

“倒是你，能不能别折腾我了？嗯？”

他舌尖抵了抵上颚，声音微哑。

“你男朋友，真是要被你玩儿死了。”

宁璃没说话。

下一刻，她拉住了他的手，微微低头。

“对不起啊。”

她老老实实认错，声音很轻，每个字却又都很清晰，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陆淮与微怔。

不是不想问的，不是无动于衷的。

毕竟她瞒了他这么久。

要不是这次被拍，她应该也不会现身g&s大秀，公开自己的这个身份。

看到她和乔西被拍的那张照片之后，他一个人想了很多。

他想起俞平川对她的亲近。

他想起她说那是帮别人背的画。

他想起云州那场庆功宴，露台之上，她和乔西似是相谈甚欢。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他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事实上，又有谁会想得到，会是她？

看她今晚醉酒，他所有的问题全都咽了回去，终究不舍得。

却没想到，她竟还念着。

“阿璃。”

他喊了她一声。

宁璃抬头，二人四目对视。

他反手握住她的右手，轻声问道：

“你平时画画，是用的这只手？”

宁璃没有注意他说的是“画画”，只当他是在指代绘制那些高定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