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半天没有声音。
唐星北犹豫了一下,清清嗓子:“我可进去了啊。”
依旧没人回答。
他手指搭着门把手顿了顿,往下一拉推门进去了。
房间拐角的浴室里亮着灯,水声淅沥。
也不知道这人单着一条腿是怎么洗的澡,唐星北这么想着,走上前看了眼,隔着磨砂的玻璃门,犹豫着哎一声:“我进来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句模糊的声音:“进都进了,还特意通知我一句吗。”
唐星北顿时有种想把人从浴室里薅出来再扔回巷子里的冲动。
伤员,任性一点没关系。
他忍了。
过了没几分钟,方临就打开了浴室门。
他右腿打了板,于是就这么用左腿一跳一跳地蹦了出来。
他这幅模样和巷子里那个阴鸷的感觉完全对不上号,唐星北差点笑了。
但他要是真笑出来估计方临得上来跟他再打一架,于是忍住了,也没上去扶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晃了晃腿:“要帮忙吗?”
方临已经换了身单薄的白T短裤,发梢还滴着水,眉眼湿沉,侧过脸定定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声音很低:“不用。”
于是唐星北就从善如流地坐着这么看他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床前。
方临挺白的,大概跟自己差不多,却又比自己多了些健康的血色。侧过身时肩腰的肌肉隐隐从T恤下若隐若现,修长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