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看着他鼻尖沁出的汗,犹豫:“要不……”
“闭嘴!”唐星北炸了毛。
方临于是听话地没再出声。
他人一步一步走得踉踉跄跄,但臂间却很稳当,方临连晃都没怎么晃。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巷子里安安静静,只有清浅的风,和不知道谁家传来的狗叫声。
唐星北身上是温暖清淡的薄荷柠檬味,在鼻端慢慢萦绕。
他头发长长了些,发梢被风吹翘了一缕,轻轻柔柔地扫在方临的侧脸上,有些痒。
方临怔怔的,却没有动,垂眼盯着他的耳后那一小片白净的皮肤。
大约是有些累了,这一小片皮肤泛起了浅色的绯红,薄薄的耳廓都有些通透。
方临沉默地听着自己又沉又快的心跳声,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已经刻意被遗忘了的梦。
柔软白净的腰,指骨分明的手,从腰腹往脐下延伸却又被运动裤半遮半掩着的那一段,以及唐星北居高临下,冷漠、带着乖觉的眼神。
他还记得从梦中惊醒时满身淋漓的汗,身下黏腻的湿凉,和自小腹处轰然蔓延又不得纾解的灼灼燥热。
“你捏我耳朵干什么!”
方临回过神,猛地收回手。
唐星北不觉有他,喘着气,侧了侧脸:“别闹啊,小心我一不留神给你扔下去。”
方临盯着他淡红色一开一合的嘴唇,没有出声。
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前几天还能当做懵懂无知,现在却再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