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御想他怎么又要哄老板了。
大尾巴狼怕太过,带着相框进厨房,那水壶叫得切合时宜,浑不似躲:“小百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逢上公司一笔大订单出了事,赔得七七八八,关门歇业。他没能承受得住。”
房子大就是这点不好,厨房到客厅的距离,还得扯着点嗓子。
吴窥江搁点这搁点那,忙活好一阵才兑上水,端过来,“我嘛,是百足虫,冻坏了只爪子,还有九十九只。虽然熬成了只夜猫子,好歹熬到了今天。”
——等到了你。
吴窥江端的是只粗陶杯,满壁疤痕。他大手大脚,卡着杯壁,热气哈着虎口,冰冷的把手冲着人家。
钟在御接过来一瞧,傻了眼:“老板,你家用茶杯喝粥呐!”
满杯全是黄白色西洋参、红艳艳枸杞与深棕色桂圆,吴窥江只知道烧水泡水,哪里知道泡多少,又怕不周到,能放多少放多少。
钟在御在人家地盘,不得不察言观色,觉得老板虎着脸也挺俊,但他总不能夸他俊吧?便生拉硬拽扯话头,自以为是地拉百威明当挡箭牌:“其实威明没必要,就当养白眼狼了。”
言外之意,谁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吴窥江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他理直气壮地一瞪眼:“他们俩领过证。”
钟在御没听懂:“证?什么证?”
吴窥江轻描淡写:“结婚证。”
钟在御如遭雷击:“结婚证!”
他发现吴窥江眼瞅着他,后知后觉那三个字里分明夹枪带棍,是发脾气了?吴窥江没召雷劈他,钟在御遭热水烫了手背,他还没反应,就听吴窥江倒吸一口冷气。
“你眼睛是白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