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旗的第八天

所以她回过神,对白杨露出一个漂亮但是有些虚假的微笑,带着面对陌生人的疏离感:

“你说得对。你不是他,是我心存幻想,是我打扰你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这就走了,有缘再见。”

说着她也不管白杨的反应,对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就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拉车门坐上车关车门一气呵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杨目送这个行事匆匆,打扮清纯可人,得到不是自己期盼的答案也毫不动摇,态度有点微妙的傲慢的人离开。

他不知道,其实坐在车上的姜思琳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坚定不动摇。她在重生之后,明明为了针对丁芸的最大靠山付出了最多的心思,甚至连如果没能成功让南宫问天喜欢上她,该如何打压他的公司的方案都让她苦恼了很久。

但是南宫问天不是那个人了,她的计划一大半都不必实施了。

现在的那个南宫问天看起来并不难搞。

现在的丁芸更是无依无靠。

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但是她还是有点惆怅。

毕竟,曾经见过那样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南宫问天的人,只有她了。

这头的白杨并不知道姜思琳的想法,他觉得今天可能也不适合出门。

但是,他还没撸到猫,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那他出来这一趟,不就太不值得了吗!

撸猫这件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说起来要不是他家不在商业区,周围没开猫咖,他也不至于还要自己找猫了,真是辛酸。

所以白杨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往附近的小公园走,他觉得那里可能会遇到猫猫。

其实白杨看出来了,这个重生者认识的人,是作为“南宫问天”的他,而不是现在这个已经改名叫“白杨”的他。

不然她应该知道他现在叫白杨,而不是南宫问天。

但在他作为南宫问天的前十八年人生里,并不认识姜思琳。而作为白杨的他,如果以后认识了姜思琳,也绝对不会让朋友叫自己以前的名字,如果不是朋友就更不会告诉她自己的曾用名了。

那么看姜思琳对“南宫问天”熟悉的态度,甚至连胎记具体在哪都知道,再加上她是个重生者,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这样一种可能——

姜思琳重生以前,或者说上辈子,他的的确确作为“南宫问天”度过了一生,他可能一直都没有像现在的白杨一样发现世界的问题。所以那个他和姜思琳有交集,说不定,现在白杨世界里南宫问天要走的路线,那个他都走过。

如果这样想,那么姜思琳为什么要找南宫问天也有了可能的答案,比如有求于他,又比如在他可能会做什么之前阻止他,又或者只是想让他走上她计划的路线。

不过不管到底她想做什么,现在的白杨也不会再和这些有牵扯了。

这么说的话,他是不是顺手毁掉了一个和姜思琳有关的fg呢,一不小心的话,说不定他自己就要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了。

还好他当时直接劝说了陆荏贾改名,而不是只有自己改名,不然的话,在身上的胎记,就是个定时弹。

在思索中就很容易忽略其他事,就像白杨觉得好像今天走路特别快,一会儿工夫就走到了附近的小公园。

这个小公园可能是好几年前建造的了,除了中心的花坛,公园里零散地摆着长凳和路灯,在某个角落还有一些供行人锻炼的简单器具和几架秋千,甚至还有一个儿童滑滑梯。

只是设施都不是很新,铁质的几个器具上都显出锈迹来。不过应该是经常有大爷大妈来玩,虽然设施比较旧,但是没有坏也没有因为长期不用报废。

白杨运气不错,环顾了一圈公园后,在秋千底下发现了一只橘背白爪的猫。

他放轻脚步,从袋子里拿出之前在超市买好的小鱼干,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只要这猫肯吃他给的小鱼干,那他就有机会摸摸它了。

幸好这猫没有立刻被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给吓跑,应该是常在公园看见人的缘故,它没有动,而是用那双大大的猫瞳静静地盯着慢慢凑近的白杨。

白杨终于离猫只有一步的距离了,但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把小鱼干轻轻放到他和猫咪的中间,等待橘猫自己愿意出来。

大概是确定了这个人类没什么威胁,橘猫看了小鱼干一会,又瞅瞅耐心蹲着等的白杨。

终于慢慢伸出一只爪子,抬起身子,翘着尾巴,缓缓走了过来。

然后它低下头轻轻嗅了嗅小鱼干,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像是确定没问题了,这才用爪子按着咬了一口。

白杨开心地看着吃着小鱼干的橘猫,觉得大概等它吃到一半应该就可以试试摸摸它了。

想想撸猫的快乐,他就觉得特地来找猫也不是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