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当然知道这种新人能够拍摄韦恩集团的广告会为对方带来多大的曝光率。他是想观察，当一个年轻人成为聚光灯下的明星，受到外界众多关注追捧后，是否还会继续做着那些帮助他人但同时也很危险的事情，是否心态会有所变化，是否会变得具有威胁性。

奥斯汀自然是不知道有个人对着他想了这些复杂的事情。

他虽然发现了布鲁斯的到来，但是因为要听导演讲解，所以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

“你有滑板经验吗？”维尔导演问。

“有。”

“剧本上的内容能做出来吗？”

奥斯汀想了想，点头，“可以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给的任务奖励，奥斯汀其实有察觉到无论是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平衡力、力气等方面都越来越好。放上辈子，这种动作他做出来可能有些困难，但现在他却觉得问题不大。

维尔导演露出满意的表情，心情不错的他也有耐心再多讲解了几句拍摄时需要注意的方面。

很快拍摄前的准备一切就绪，等到场记喊下“a”时，拿着滑板的青年瞬间肩膀微微下垂，嘴唇抿起，不过几个小动作，一个丧气的年轻人形象立刻出现在了镜头中。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吸引他，直到他路过一个饮料机，突然停下了脚步。

咕咚。

一罐饮料落到了出口处，一只修长的手将它抓起，镜头跟着手的动作渐渐上移，露出了青年漂亮的面容，只是那双好看的碧眸里却带着令人心疼的沮丧感。

然而当他拉开拉环，仰头喝下饮料时，他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负面情绪从他眼中一扫而空，自信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就见他的嘴角上扬，浅浅酒窝盛满笑意，脚步轻快几个踏步便跳上台阶，放下了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滑板。

清风拂过，青年笑得眼眸弯起，哥谭的阳光在他的笑容下似乎也变得热烈起来。滑板在他的脚下如臂指使，轻松就玩出了多种花样。当他踩着滑板跃起，落到护栏上滑下时，他仿佛像精灵一样轻盈。

脚跟翻，豚跳，180跳跃……各种滑板花样都被他耍了出来。直到最后他冲向一个斜坡，身体在空中腾空翻转，露出了他结实的小腹。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身体都沐浴在了阳光中。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青年是如此的夺目。

啪。

青年稳稳落地。

围观的无论是行人还是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自发地鼓起掌来。青年扬起脸，朝着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他看了眼导演，确认拍摄没有问题后，奥斯汀踩着滑板朝布鲁斯滑去，手里还拿着拍摄用的饮料罐。

哗啦——

突如其来的玻璃破碎声在众人头顶上空响起，众人下意识抬头，只看到一个黑影从上空扑了过来。

“……蝙蝠侠？”

有视力不错的人喃喃，因为那个身影看着很像是蝙蝠模样。然而当身影越来越接近时，立刻有人惊叫改口：

“不！……是怪物！”

怪物半人半蝠模样，上半身肌肉虬结，背部还有一双肉翼，下半身肌肉几乎撑破了裤子，露出来的脚也不是人类模样，更接近于蝙蝠尖爪。它俯冲下来时，方向正好是布鲁斯所站的位置。

它的速度太快了，甚至让保安不敢动枪，怕会打中这位哥谭首富，却来不及跑到他面前。

眼见着它的尖爪抓向布鲁斯的肩膀，一个东西袭向了怪物，撞到了它的身上，最后反弹飞远，刚好落到了垃圾桶内。再看包装，却正好是韦恩集团新出品的饮料。

怪物身形停顿了下。

滚轮的声音恰好响起，下一秒，就见一个身影闪过，抱着哥谭首富远离了人蝠。

砰砰砰！

枪声随之响起，怪物发出嚎叫声，却也放弃了继续捕捉，振翅飞走了。

这场危机终于解除。

奥斯汀松了口气，放下被他搂住腰的男人，面露关切：

“韦恩先生，你没事吧？”

布鲁斯飞快扫了眼奥斯汀手臂，以他的体重，刚刚奥斯汀却能够轻松抱起他……默默在心中更新了关于奥斯汀臂力的资料，布鲁斯面上露出后怕的表情，夸张地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

“噢，天，这真是糟糕透了的事情。不过我还好，你来得很及时。”

他拍了拍奥斯汀肩膀。

“邀请你来拍摄广告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奥斯汀：“是我应该感谢你给我机会，韦恩——”

“说韦恩太生疏了，叫我布鲁斯吧。”布鲁斯打断了他的话，扬了扬眉，以不容拒绝的态度道，“你这是救了我的生命，不过一个小广告的推荐，根本算不上什么。你值得更好的。”

他们说话间，已经有许多人围了上来，主要是关切布鲁斯的情况。奥斯汀干脆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他看了眼，发现只有导演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一直坐在了摄像机前看着什么。

奥斯汀原本以为出了这样的意外，拍摄可能会没法进行了。没想到的是，不过半个小时，大家便又照常工作了起来。

对于奥斯汀的疑问，工作人员耸肩，用一种习惯到令人心酸的语气道：

“噢，这种事情在我们哥谭已经习惯了。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能动，你总得爬起来继续工作，才能赚钱生活不是吗？”

他砸吧了下嘴，随口道，“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差点受到袭击的是韦恩先生，还不需要耽误这么长时间呢。”

奥斯汀：“……”

好真实的社畜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