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他想告诉自己的“重要的事”是指这个,施年迟来地领悟了杨司乐所言“浪费”的含义。
他的确被狭隘的愤怒裹挟了表达,从而浪费了不少本可以用来享受相爱的时间。
“杨司乐,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他攀上杨司乐的脖子,轻声道,“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很好的。”
杨司乐希望未来每一个冬季的每一个夜晚,都能像今夜一样温柔地流淌着坦荡和爱意。
他满足地闭上眼,拍着施年的后背,语速缓慢地说:“其实你也没有很凶。你除了回宿舍那天看我的眼神足够陌生,其余时间你看着我,都像是刻意装作不喜欢我,所以我才起了疑心。现在说开了就好了。”
施年承诺:“以后我会管住嘴的。”
“乖。”杨司乐奖励了他一个浅吻,“好晚了,快睡吧。”
施年察觉到他累了,不忍心任凭自己兴奋继续聊下去。他给杨司乐掖好被子,夸了他一句火眼金睛,便关上灯催他赶紧睡觉。
杨司乐染着病,睡得又快又沉,施年去卫生间洗漱完,回来换好睡衣,反而失了眠,干脆目不转睛地欣赏杨司乐宁静的睡颜。
太喜欢了,这一晚太值得纪念了。
不用再装成漠不关心,不用再为了保守秘密和他保持距离,施年小心翼翼地这儿亲亲那儿亲亲,活像个历经千辛万苦觅得珍宝,必须要时刻攥在手里才能安心的穷小子。
——不,不是“像”,他就是。他的身体不够健康,记忆十分贫瘠,父母早已离异,是杨司乐的回应让他一夜暴富。
他该好好珍惜。
第二天一早,杨司乐被渴醒了。他睁开眼,身旁的施年一脸萎靡,正面对他揉眼睛。
“年年,你这是没睡……还是刚醒?”
施年翻身坐起来:“我太高兴了,没睡着。”
杨司乐哭笑不得:“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昨天睡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