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仿佛被凌冬至乖巧讨好，那个阴气缭绕可怕变态男，弯唇又笑了起来：“我们来试衣服。”

当卞城王那双灰白修长手来到颌下，凌冬至才知道，对方话里指‘我们’代表着什么意思。

对方，要帮他换！

他很想像昨晚一样反抗到底，但是经过刚才小插曲，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怂……

大丈夫能伸能屈。

不就是被人当成玩偶娃娃一样玩换装游戏嘛，咬牙忍着。

扒了衣服之后少年，身条修长白皙，有着青春期特有清瘦，但并不是骨瘦嶙峋那种。

四肢还是覆盖着薄薄肌肉。

卞城王也注意到了小朋友忐忑，这似乎并非他本意，他出言调笑：“小冬至……天天把我戴在身上呢？”

凌冬至抬手，捂住胸前银色小牌子。

又不是他想戴，为了保命而已！

“还蛮有本钱嘛？”

妖孽男人垂眸，视线落到男孩子禁区。

凌冬至又一惊，连忙并拢腿，用手掌盖住，憋出一句：“不要乱看。”

“呵。”卞城王发言很不要脸：“我还乱摸呢。”

“……”

凌冬至觉得自己要死了，对方手指每次和自己皮肤接触，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然后换来一句：“咦，真敏感。”

什么鬼？

情窦还没有开过，但起码也看过几部爱情动作片凌冬至，脸爆红。

他想赶紧把衣服穿上，于是自己动手系扣子。

但是很快双手就被卞城王拿开：“这种事不需要你做哦，让我来就好了。”

对方口吻，像哄小孩一样。

凌冬至：“……”

眼睁睁看着那双灵活手，不紧不慢地帮自己系上扣子。

变态男脸上是一种满足表情。

真很诡异……

凌冬至咽了一下口水，小声：“你有没有想过，买一个洋娃娃来玩呢？”

卞城王抬起眼睛，和凌冬至四目相对，状似在思考：“洋娃娃不会跟我说话。”他呢喃，指尖摸摸凌冬至光滑温暖脸颊，一脸享受：“而且没有温度。”

凌冬至在心里尖叫了一声，再不敢说话了，他害怕。

不敢反抗，于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从卞城王指挥，任由对方给自己穿上衣服、裤子，以及各种配饰。

“还有鞋子，啧啧，这双鞋子真好看，你十岁时候我就给你买好了。”

凌冬至头皮发麻，勇敢瞄了一眼那双棕色复古皮凉鞋：“你确定？”

鞋子看起来还很新。

卞城王：“对呀，每年买一双新，现在……你终于穿上了。”

卞城王半跪在床边，像一名虔诚仆人一般给凌冬至穿上袜子和鞋子。

而凌冬至知道，仆人个屁，对方只是在满足他自己奇怪性癖罢了。

“穿戴完毕，你可以下地了。”半跪妖孽男人，满怀期待地看着被自己打扮好男孩子，微笑：“站起来看看。”

凌冬至站起来，不自在地拉扯了一下衣服。

此刻他，穿着有点复古。

米色小衬衫，衣料非常重工，卡其色背带短裤，细节也很考究，再加上一双搭配了白袜子皮凉鞋，像极了……摩登时代富家子弟。

鉴于他本身对这种风格还挺能接受，所以并没有太抗拒。

顺从地站到一面镜子面前，凌冬至看到了镜子中自己，不是非常清晰画面，反而增加了复古感！

凌冬至：“这面镜子……”真有历史感。

卞城王站在少年身后，声音贴近对方耳畔：“清代玻璃画哟，边框是黄花梨木，这些花鸟……你猜猜是谁画？”

凌冬至：“我不知道。”谁想玩这种猜猜猜游戏。

但他暗暗猜测，肯定是很贵。

这整个房间摆设都很贵吧，他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四周……

凌冬至目光，很快被镜子隔壁一对华丽流苏壁灯所吸引。

“蒂凡尼玻璃彩绘，啊，18世纪欧洲产物。”

“……”

这么骚包灯，果然是对方审美。

还有衣柜……

一看就有一种厚重而华丽浓郁艺术感，同时色彩绚丽，非常贵气。

卞城王：“哪个？”“细镶铜丝玳瑁工艺，17世纪法国贵族宫廷流行，不过……这件是定制款，只有一件。”

17世纪？

凌冬至在心里默默一算，距今两三百年。

靠……

他开始猜测，这屋子里历史最悠远是哪一件家具？

桌椅茶几？

卞城王搂着小孩腰，将下巴托在别人肩膀上，懒洋洋讲解：“这是酸枝木，交趾国阮氏王朝明命年间产物，哦，交趾就是越南。”

庄重红木家具，雕刻着繁复华丽花纹，配上颜色很绝琉璃蛱蝶紫绒布坐垫，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之感。

这色彩搭配得太有艺术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