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隅把阮衿那些溢于言表恐惧连同蛋糕一起食用进胃中,一勺接着又一勺,像是缓慢地地享受这这个过程。
等到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才说,“我开玩笑的。”
可是阮衿不觉得他在开玩笑,或者说他根本分不清李隅说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看着他,眼眶忽然就发热起来。不是委屈或者埋怨,他就是觉得纯粹的难受。被人拿捏在手掌心中的感觉好受吗?并不。
被用力抛起来,在下坠过程中不知道会不会被接住的感觉,很可怕。
李隅凑过来的嘴唇是又甜又冷的,在后颈的腺体上短暂地停留过,热气带起一阵爬窜在脊骨上的激灵,那些修长的手指上也裹缠着那些甜腻,馥郁的香气。
那味道为何如此危险,而且令人齿冷。
阮衿只穿着睡衣,后背靠在锃亮的玻璃上,他胸口的扣子被李隅的手指给随意挑开了一颗。
那动作意味着什么很清楚。
夜色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金属勺子落到地毯上的声音是“咚”地一声极闷,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阮衿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李隅问他和小裴相似,自己还没来得解释的事,于是说,“我觉得你和小裴……唔……啊……”
可他刚一提“小裴”两个字,马上被按着肩膀用刁钻的角度研磨得更深了些,差一点就挤进生/殖/腔程度。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阮衿发烫的胸口沿着玻璃上下摩擦,变得更烫,撑在玻璃上的手出了汗,摩擦出水痕和声响。他的眼睛不敢去看下面的烟花,更不敢去看面前那发着红光的酒店灯牌,只能盯着自己不断蜷起又放松下去的脚尖。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完全镶嵌进玻璃里变成一个标本了。
但是李隅的手掰着他的下巴去往上看,他眼皮上笼罩着一层温热的红光,非常想哭,并且眼泪也就那样顺势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