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风铃声,他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的告白,但是感觉依旧非常不切实际,于是躺在床上整宿失眠了。
模糊的心照不宣啊……所以应该是他希望的那个意思吧,他有点后悔没有试探清李隅的态度,他一笑,自己就彻底慌了神。
说是暗恋并不需要一个答案,但是面对李隅这种,不落到最实处,好像总是捉摸不住他,毕竟他喜欢让别人回答问题,而不是自己去回答别人的。
这边卖的都是些拙劣的小工艺品,镀银的镯子,纸扎的小风筝,泡泡水,玉石摆件,还有小孩子喜欢玩儿的那些塑料刀剑
空气中袭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说是用纯天然花制成,但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花花绿绿的玻璃瓶子,香精闻起来非常呛人。
阮衿被熏得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收拢回连忙离得远了一些。
忙不迭走到街对面去站着了,又等了一小会儿,他正准备给李隅发消息问他现在到哪儿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吓了一大跳,李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
他好像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走起路来完全没声,阮衿明明一直盯着石板路上,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浑身上下的衣服虽然跟昨天差不多,但却是连带着鞋都彻底换了一套,应该是新买的。白T顺着风如水波般轻微地鼓动着,整个人看着甚是清爽。
阮衿说,“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刚刚没有看到你。”
“来了一小会儿。”李隅抬起了手,阮衿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个单反相机,过长的黑色相机带缠了几道挽在手上,“逛了一圈。”
他把相机举起来放在右眼前,稍稍躬身拍下阮衿旁边一位婆婆的饰品摊。
氧化之后缝隙和纹理里泛着黑的银饰,静静地躺在乌木托盘的红绒布上,纹银手镯,还有写着“ ”字的大戒指,针线筒,梳篦,以及步摇发簪之类的,看上去都是上上个世纪的老银了。
那位老人头上裹着蓝布头巾,像是少数民族,并非本地人,一直用热烈殷切的眼神地望向李隅,但也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摄影。
李隅拍完之后先随意看了,伸出的手又顿了顿,“能碰吗?”
老人家只是和蔼地点点头,李隅则低头拿起一只银簪,对阮衿说,“你觉得怎么样?”